第11章(1 / 2)

是不是经常带制服帽子的男人都喜欢捋头发,苏珊娜瞟了门口一眼,暗暗想着,因为布莱纳特的动作让她回忆起了埃里希。

他走过来,站在她的沙发后,笔直笔直的。

“你说你不想回德国去。”沃尔夫暗哑而苍老的声音响起。苏珊娜回过神来,看向这个德军中校,发现他头顶的头发已经十分稀疏,却仍固执的梳了个背头。

“是的,我更熟悉这里。”她润了润嘴唇,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右手还暗暗的搓了搓她带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听说你在一家花店上班?”他声音不紧不慢,两只小而细长的眼睛紧紧盯着苏珊娜。

“是的。”

“以后不用去那上班了。埃里希,他死得其所,所以这里有有一笔抚恤金,我想应该交给你......”她留意到当他说出埃里希名字的时候,他有一丝隐忍的垂了下眼睛,声音也变得更加温柔了,“但是,它不够让你挥霍下半生的,所以我给你安排了一处文员工作,很轻松。”沃尔夫中校斩钉截铁的下着命令。

“谢谢您......”

“你现在住哪里?和父母一起还是?”

“我一个人租房子住。”

“不要租了,我在诺斯中区给你找了一所房子。”说到此处,沃尔夫中校抬眼看了她身后一直军姿站着的布莱纳特。

“里希特上尉。”沃尔夫中校提高了音量。

“是!”

“克莱因夫人将会成为你的邻居,她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要尽可能的替我帮助她。”

“是!”

第0011章 埃里希(一句话打赏/个人向)

1940年

城里灯火阑珊,门外枝繁叶茂。可你比谁都清楚,唯有他静静的躺在冰冷棺椁里,等待来年。

默默离开,留下一束花。

第0012章 苏珊娜(一句话打赏/个人向)

1940年

最美好的年纪里,他们却早早习惯了炮火声,荒唐的年代里,她曾试着活下去......有多少个瞬间,她以为就是永恒,她甚至欺骗自己,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直到他死的那晚,她似乎也跟着死了。

他也许和其他人不一样,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她终不后悔开的那枪。

第0013章 十

彼得说,苏珊娜正在扮演一位可怜的军属遗孀,如果她能利用她对她已死丈夫的感情,博取沃尔夫中校的可怜,并试图与他建立接近亲人的情谊,那就更完美了。并且,抵抗组织迫切的需要她潜伏在诺斯的德军总部。

苏珊娜也确实这样做了。

她现在和一个法国原住家庭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士和她十岁出头的孙女,同居在诺斯东区的一栋三层别墅里。她住在二楼最大最舒适,甚至是采光最好的卧室里,清晨的阳光总是能透过厚厚的棕色尼龙窗帘,将她晒醒。

就像现在,早晨7点,她准时的带着干涸的泪痕,从羊绒枕套里把脸抬起来。她借着晨光点烟,在裸露的肩膀上披上一件不知哪里来的藕色兔毛毛衣确切说,是来自于几天前,一辆被几个穿着毒绿色军大衣,带着钢盔的士兵开过来并停在院子里的大卡车。卡车里载满了毛毯,零碎的欧式家具,一些名贵的奢饰品和一些看起来崭新的衣物。但她还是在一件厚实的羊绒衫上面发现了未被清洗干净的血渍。

拜德国配给制的福,法国被严格实行了配给制,使得像是蜡烛这样的东西都变成十分稀罕的东西了,而流通的配给卡就更加难以获得......所以,这一车的家具用品,都是德国人施舍的馈赠,都是沃尔夫中校的心意。

她将烟雾喷洒在带有朦胧哈气的玻璃上,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脸。将视线对焦在远处,她可以清楚的看见隔壁别墅的院子只属于那位德国军官的院落。那家伙早出晚归,周末闲暇时候偶尔会从屋子里传出来钢琴声,每天早上的7点左右,都有一辆棚顶可活动的蓝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