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苏珊娜挥手向她告别。
......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总督丝毫没有表现出怪罪她的意思。可能是表面上不发作?或者是不屑与她这个外国人较劲?......苏珊娜暂且放下了一些不安,坐进了车子里。
“克莱因小姐,我没去过城郊的集中营,您需要给我指一下路。”施泰因迈尔先生说道。
“好的,麻烦您了。”她微笑着对着后视镜里的管家先生。
......
而苏珊娜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不久,贝克先生走进了厨房。
他看到阴暗院落里,正在葡萄架下浇水的安佳,他手里拿着一根棍子。
“你有没有看见伦纳特落水?”总督冷冷的问,安佳哆哆嗦嗦的停下了手里的活。
谁也不知道。
阵阵哀嚎从院子里传出来,惊了树桠。
......
次日,清晨。
城郊集中营。
一夜好眠。
三下重重的敲门声响在工作室的门外。
“咚!”
“咚!”
“咚!”
紧接着,门被扭开,走进来一个党卫队士兵。
惊醒。
苏珊娜从小沙发上打着哈欠坐起身来,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发现那条纹被单已经被自己踹到地上去了。
人肉闹钟总是这么准时啊,她伸展着酸痛的腰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可以让我先吃点东西吗,我有点饿了。”
士兵笑着撇撇嘴:“我也很想,但是不行。”
这里除了士兵,老博士还有囚犯,就剩她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女人了,还是个会说德语的姑娘,不少士兵还是很喜欢和她攀谈几句的。
苏珊娜垂头丧气的走向了办公桌。
缩在椅子里翻译了大概一个小时的实验记录,看看时间,马上要开饭了。枯燥而繁重的工作,她却一点怠慢不得。
接着去食堂的路,顺道,苏珊娜又在士兵的监督下,往威尔海姆的办公室里送了趟文件。
苏珊娜暗自松了松不久前勒紧的腰带。
......
那是威尔海姆在集中营的一间办公加接待室,这不是她第一次进了,但她依旧保持着第一次进来时的那种恐惧感。
单扇门被士兵推开,那里面的黑暗就像吃人的怪物。
没有开吊灯的房间里,厚实的窗帘紧闭着。她分不清那窗帘的颜色,都是黑漆漆的一团。士兵跟着她,走过谈判桌那后面挂了一张,足足撑满一大半墙面的暗红色万字旗,红底白圆,黑色万字。
屋里黑极了,除了几个镶嵌在墙壁上的暗淡壁灯以外,没有任何光源。
她刚庆幸威尔海姆不在这里的时候,门再一次被推开了,光束从门口射进来。
“Heil !Hitler!”她身后的士兵喊着。
“Hitler。”那人随意应答。
他的马靴在地板上踏出冷冰冰的脆响,苏珊娜低着头站在士兵身旁,抬起右手也小声的说了一句“Heil ,Hitler。”不过威尔海姆并没搭理她。
“请吧,秘书先生。”门口的威尔海姆用他的不标准法语说道。
苏珊娜抬眼看去。
一个她认识,是赫林。另一个她没见过,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套装,带着眼镜的法国男人,约么三十多岁。
赫林快速打开了谈判桌那块儿的顶灯,漆黑的房间里,盖着绿布的长方形的谈判桌的外,形成了一道白色外接圆光圈。
“早上好,苏珊娜小姐。”赫林正巧看到了她。
听见了她的名字,威尔海姆随即瞟了这边一眼。
“早上好,我来放点文件,”苏珊娜回答,“我这就走了。”
“呃,”赫林回头看看已经坐定的威尔海姆和市秘书长,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