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真的私自掉包,无论刺杀为日而海姆成功与否,组织这边会有成百人为此丧命,而罪魁祸首,就是她,苏珊娜。
但如果放弃,把卡尔·鲁道夫的消息正确的放给组织,无论如何,威尔海姆那个混蛋都会安然无恙的活下去,从结果来看,成则已,不成,那百余人还是会死。双输。
再三的权衡利弊和几缕,苏珊娜真的很难取舍,
但这也是多么难得的一个机会啊!
......
辗转反侧在这个小沙发上,苏珊娜迷迷糊糊的来回翻滚。
终于在太阳升起之前,有了一丝困意......
......
门又响了。
睡梦之中,她再次被吵醒。
“克莱因小姐。”伴随着三声敲门声,门口的士兵不由分说的走进来,“迪克大队长先生指示您走一趟。”
她昏昏沉沉的在沙发里揉着眼睛,几乎没听清那人的话。
“快点,克莱因小姐。”
这么突然?
“去哪?”苏珊娜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士兵没说,催促着她快跟他出去。这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苏珊娜跟着士兵来到了集中营外围的一个大门口,之后,由另一个带着着制服帽子的中尉接替了士兵,继续驱着她往外走。
她完全不知道什么即将面对她的是什么情况。
不会是要找个僻静地方处决她吧。
难道是自己暴露了什么?
她心惊胆战的跟着那个党卫队中尉,走了不过短短五分钟的乡野土路,路过了一个高耸在树桠间的哨兵站,最后来到了一个带花园的小别墅前。
这里十分不起眼,谁能想到这么荒凉人迹罕至的地方,会有个别致的小别墅?
两个哨兵站岗,两面红色的纳粹军旗在正门口上方飘扬,面前的黑色的铁门上浮了一层灰尘,透过黑色的铁栏杆,她看见院墙里的花都是枯萎的,地上长满了杂草和苔藓。
中尉打开了大门上的、还算新的铁锁,带她走了进去。
然后中尉告诉她,今天下午五点之前,他会再来接她,只是在那之前,她必须把屋子全部规制整齐,并且全部脏的织物都洗干净。
“迪克大队长的命令?”
中尉冷漠的横她一眼,锁好门,离开了。
苏珊娜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铁院墙里。
......
苏珊娜不知道这个极其富有“生活气息”的地方是给什么人住的,但是这里,真的,他妈的,太乱了。
院子杂草丛生,几乎可以被称为放大版的培养皿了,这个苏珊娜都顾不得了。客厅里,原本纯白的地毯上满是泥泞的鞋印,有的甚至干在上面一层土......二楼的书房和几个大卧室里,除了巨幅的元首画像和纳粹旗帜还算干净的挂在每个房间以外,其他的东西乱成一团。脏兮兮的床单,和带着土腥味的制服衣裤统统堆积在一个小卧室里,脏皮鞋和马靴摆了七八双同款在厨房里,另一个卧室里则堆满了杂乱的文件......
也是在这时候,苏珊娜确定了这房屋的主人就是威尔海姆无疑。
那些散落在铁盒里的银片和铁十字,把他的军阶都体现的明明白白。
二楼阳面的卧室里,那有一个开阔的大阳台,她扶着阳台扶手,正好可以瞭望到集中营的全景。她从没这么远距离的看那里,黑色的铁丝网里,大大小小的灰色房子,宽阔的黄沙地,还有那些黑漆漆的,高耸的黑色堡垒,那地下就是她工作的地方。
这里虽然风景独好,但苏珊娜完全没心情欣赏。
......
所以,
让她过来打扫这也是威尔海姆的意思?上次使唤她收拾东西后,他又发什么神经?如今真的当她是收拾烂摊子专业户了?
她忽而才后怕的发觉,这样的自己对于威尔海姆,难道不就是安佳之于总督一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