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个不受偏爱的老将军了。
布莱纳特和妹妹打完招呼就立刻上楼去了。站在自己熟悉的卧室里,他发现,这里已经有点积灰了。
哪怕旅途上再劳累,他回来的第一件事还是打扫房间卫生、将物品分门别类的放好和洗澡。
......
中午。
他收拾完屋子去楼下喝水的空当,又碰到了妹妹。希尔德加特刚挂掉电话从一层露台走出来,兴冲冲的向他宣布了一个消息。
“忘了和你说,我可能年底也要去前线了!”
他看着妹妹高兴的样子,本能的想祝贺她,但听到“前线”这个字眼的时候,脑子里仍不由得回忆起了一些让他难以冷静的片段,惨白的、猩红的、灰暗的......所以他只是表情顿了顿,僵硬的说了句:“那很好。是哪里?”
“嗯,”希尔德加特迟疑,“是苏联!我就在你的后方。”
也是东线。
虽然准将总是说年底就能胜利回家的东线战场,他却总能感觉不对劲。
如果真如准将说的那么准时和轻松,那现在为何又要从前线抽调大量的人回国受训,不可能单单是因为战线过长。
她看出哥哥对她的担忧:“没事的布莱纳特,我在大后方的战地医院,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我们很快就会胜利的,不是吗?”
哥哥只是眼神冷冰又空洞的看着她,突然想到了点什么似的,又问道:“我刚才听到你在给介绍所打电话,为的什么事?”
“是这样,我家里有点事,过几个月我要回卡萨尔一趟。到时候家里只剩个警卫员肯定不行,我得向后勤部报备个保姆什么的。”
“家里出了什么事?我能做什么吗。”
“没事的布莱纳特,海因茨工作上的变动,小事。”
布莱纳特点点头,把袖子撸在小臂上,转身要走开继续回楼上擦玻璃和柜子。
“我上次听爸爸说,以前在汉诺威的邻居小孩,牺牲了?”希尔德加特忽而追问,“埃里希,对吧。”
“是。”布莱纳特这才被叫住了,却也只是背对着她不动。
“那他已经回来了?葬在他老家了还是葬在慕尼黑烈士陵园了?”希尔德加特想着那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男孩。
还记得那时候,埃里希虽然比她几个哥哥们小了好几岁,却总是乐此不疲的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跑,一整天也没够。
这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嗯,”布莱纳特这才转脸回答,“葬在汉诺威墓地了,他父亲不让他去国社党的烈士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