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的,苏珊娜。
她为自己打气,睁大了眼睛,然后头也不回往楼下冲去,消失在了一片热浪与火焰中。
她忘记她怎么就晕了,她甚至不知道在哪,她在干什么。
满世界都是红色的烟尘,只不过有些地方黑,有些地方更亮一些罢了。
动了动腿想站起来,刚刚绷紧腿上的肌肉,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她痛得皱了眉头。
她虚弱的撑起身体,然后忍着疼站了起来。她放弃了喊救命,因为她意识到,这根本没人救她。与其拼命喊,不如节省力气靠自己。
忽而,她又听见门或是墙破碎的声音,不知道这楼是不是要塌了。她忍着热浪畏缩着前进,四处看着有没有什么熟悉的标志物......
她被刺鼻的烟雾熏的直掉眼泪,走了没几步,却总觉得自己在原地打转。
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她悲哀的想着。
......
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有人抓住了她胳膊,把她拉去一边,她有些懵的直接后退撞进那人宽阔的怀里,那家伙很高,她后脑勺直接撞到他胸口。
她惊喜,仰头看他:“布莱纳特!”黑黑红红的光影,描绘他的眼窝和鼻骨,此时在她眼里简直神圣像是尊耶稣像。她一下扑进他怀里,像是久别重逢的猫与主人,她贴着他柔软黑色衬衫的胸口,从未这么记忆深刻的感受他比周围要凉爽多的身体,她在他怀里,就像是安全了一样。
下一秒,他立刻离开了她,护着她后背,带着她往一个方向走,苏珊娜一瘸一拐的艰难跟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楼彻底的要塌了。
“这里有地窖!”苏珊娜提醒他。
之后二人跌跌撞撞,跑进了楼里的地窖里。
......
不知道是木板或是什么东西,阻塞的地窖口,甚至地窖周围的木板也都不太结实似的开裂着大口子。
房子不再往下塌陷了,噪音似乎也静了很多。他们二人就待在地窖口后面一点的位置,也没敢再往深处走。这里十分的暗,唯有一点点亮光从头顶的缝隙进来,谁也说不好那到底是火光还是日光。
苏珊娜坐在大木桶上,好奇又激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还是站的笔直笔直,就像个标兵,斑驳的白光投影在他脸颊,肩头和腰际,让他的形体看起来是那么出色和不真实。
“你怎么突然来了?”苏珊娜太好奇了,“我以为我就要死了。”
他没回答。
她感激的望着她的救命英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我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
他沉默了许久,似乎是被她崇敬的盯着有些不自在了。他便走向出口的位置,费力的推开了挡在门口的一块砖墙,往外面看了看。
“先不要动了,等人来救吧。”他回眸平静的说。此时看过去,只能见他眉眼深邃,鼻梁英挺的侧颜,他仍笔直的站着。
此时外面的飞机和爆炸声,还都不绝于耳。
“好。”她乖巧的点头,像是个精美的上弦娃娃。这种场面他战场上一定见多了吧,所以看不出情绪,而她却也不慌张,只因为有他在。
他也同样回望着她,光晕下,她卷卷的黑发有些凌乱,白净的小脸上精致的五官不管什么时候看,都美的像个精灵,像个森林间悠闲的精灵,肤若凝脂。
他借着昏暗掩盖目光,观察了她一会儿,忽而走近,弯腰认真的去看她的腿。他又抬起头,镇定的看着她仿佛没事人一样的轻松样子,又瞅了瞅她的腿,遂问了一句:“有绷带吗。”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腿疼,这一激动都给忘了。
“啊对,疼!”她皱眉,委屈的看着他。
在这样的年代,地下室里都会配备一些绷带和医药品,在苏珊娜的指挥下,他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一些。
布莱纳特像是她的骑士一样半跪在她眼前,让她穿着皮鞋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