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白色大理石没有一丝月光,除了从一侧白色小窗里投射进来的路灯,映射在白色的墙壁和地面,倒也是十分恬静优美了。
布莱纳特站在逆光里,厌烦的呼了口气,遂转身严厉的看向哥哥,还算平静的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霍斯特同样冷着脸看着弟弟,“那我应该先问问你在这干什么,你还真的想当个医生,或是真想继续在前线待下去,为别人卖命吗。”
“‘为德国民众寻找新的出路’、‘组织一切力量’”布莱纳特一字一句的重复坤拉特的宣讲话,“别告诉我,你已经参加了他的组织了。”
霍斯特随意的看了看地面,遂说道:“是的,事实上,我已经在负责为这个组织传递信息的任务了。”
布莱纳特不说话了,霍斯特也看不清他表情,只见阴影里像是一堵瘦高墙一样一团黑。
“布莱纳特,你什么意思。”霍斯特走进几步,“你难道就那么拥护现在的政权?拥护一个用战争转移国内矛盾,用屠戮来掩盖问题的政府?我们已经很难停下来了!而你还活在那些军队宣传画册和画报里吗?”
布莱纳特还在忍耐自己没有揪住他哥哥衣领的冲动,只是压低了声音充满危险戾气的说道:“这不是拥不拥护的问题。说实话我真不关心你做什么,但是你现在这样做就是在拿父亲和妹妹的生命开玩笑。父亲已经被软禁了!如果你的事情走漏风声,他们绝不会让父亲好过,你知道的!”
“父亲同样知道我在做什么,他支持我这样做!换句话说,他愿意用他的安危做赌注,让我这样做!这是为了德国人民,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布莱纳特深吸了口气,沉寂了良久,烦躁的点了根烟,望着窗外恬静的林道:“你是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国社党的对外政策吗。但那些是德国取得生存空间的代价,不是你反对国社党的理由。”
“战争,你认为这是对的吗。”
他沉下心绪,尽量友善的看着他哥哥:“战争是很残酷,并且侵略其他国家,我承认没有什么是完全正义的。但是无论是什么领导者在,也会夺回被波兰占领的土地,也会废除法国的不平等条约,也会阻止苏联人的进攻......这不是国社党的选择,是你我,是德国人民的选择。这也是易贝河以东,像父亲这样的普鲁士容克的选择!”
“对,普鲁士容克!”霍斯特同样激进的点了点头,“你知道今年德国西部,也就是莱茵一带,元首的支出率根本不过百分之二十吗!但是他并不在意,因为,就有的是像你这样的人,像你这样的‘普鲁士容克’!”
“因为德国人民要活着,德意志要公平,要复兴。谁都想成为伟大的国家,谁都清楚战争是怎么开始的,霍斯特,老实讲你和父亲一样,你们不惧怕战争,也不清楚战争。父亲是在党争,我可以想见,而你,我真不知道你是在凑什么热闹。”他毫不留情的说出了他对霍斯特的指责。
“不,布莱纳特,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一直不在国内所以你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一些政策已经偏离德国人民的意志太远了,这不是党争也不是瞎凑热闹!这是正义!他已经蛊惑人民,将错误的信念溶于人民的血肉,在完成自己的利益和意志。”
“现在国社党就是德国的意志,就像你说的他已经和血肉溶于一起,他就是人民意志的体现。国家意志尚如此,你既已经宣誓国防军,又怎能没有为他赴死的决心?!”
“身为国死当然值得歌颂,但是,为了少部分人的一己私欲,就不值得!”
“所以,现在叛国就是正义吗?现在叛国就是对父亲和人民的负责吗?”
“父亲都支持我这样做,布莱纳特,我真不明白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
“我本来不想说的,但父亲民主共和的主张怎么能进行的下去?”他狠狠的吸了口烟,然后碾灭在窗台上,“我不想谈论政治,就这样吧。”
霍斯特摇摇头,怔怔的望着布莱纳特:“我为有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