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已经动了心思的人,怎么会说放就放?
她从兜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鼻子里吸着萧瑟的风,对着这异乡城市间的月色,抽着他曾给她的烟。
爱不能是卑微的,更何况骄傲如她,祈求来的东西她嫌脏。哪怕他是个再好再优秀的人,爱这东西,她再伸手求他,就脏了。
这时候,帝国神出鬼没的巡逻车从远处驶来,她丢下烟,飞快的跑开了。
......可她是真的孤独啊。
几个从酒馆里走出来,醉醺醺的士兵,摇晃着走到墙边吐了起来。
“我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一个制服士兵拉着长音喊着,“能不能给我一个拥抱呢,小姐?”说着,就跑过来要抱她。
苏珊娜有些害怕的躲开了,那个人还不死心的也跟了过来,她遂继续跑了起来......转过了街角才甩掉了他们。她这才没了心思闲逛,直奔劳役营工会,想着不再续约今天直接把证件拿回去,明天一早就离开。
只是不得不说,工会附近的石子路真是不好走,她穿着高跟鞋摇摇晃晃的,怎么也站不稳。
她一个不小心就要摔倒,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拉住是位陌生好心的先生,把她拉住并扶起来了。她礼貌的向他道谢,他绅士的摘了帽子行礼,然后离开。她有些苦涩的笑笑,望着那位男士陌生的脸,然后也转身离去。
无心的人难入梦。
......
不久后,苏珊娜真就退了房,退了工作,再次不顾一切,只身一人回到了巴伐利亚。
似乎除了伤心以外,她什么也没带回来。
那天午后,骄阳似艳。
一顶漂亮的黑色的大檐帽下,一身黑衣,她提着箱子,亭亭玉立在这路口。那帽子是她花了这些日子全部积蓄,用来安慰自己失恋的礼物。
心情低落的往总督家走,在路过通往安全局的街道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抬头望了望:这两边高耸的水泥墙,她走的时候还空空如也,如今穿着制服的工兵们已经用油彩在上面大致勾勒出了一则巨幅的国庆宣传画。
还有两个月就是德国的国庆日了......
一行宣扬第三帝国千秋万代的红色大字,配上一个穿着黑色制服、金发碧眼的帅气军人。
她看着画报上的人,竟突然感觉,那标志的眉眼和挺拔的轮廓,都......像他。甚至细看之下,这个标志性的画报人,仍不及他的容颜和气质。
大众审美所向,他就是人尖中的人,任谁都会喜欢、任谁都会挪不开眼睛,若是他真人站在这里,那几个工人怕是要自愧画技依旧不如上帝的手笔了......她自顾自又笑了一声。
是自己太在意他了,哪怕是看见了个画报人也要和他比较一番。
而宣传画上的这个人正在灿烂的对她微笑,可他,却永远不会。
......
埃尔维来信。
邮政编码:685495
苏珊娜,一切在德国的生活还顺利吗?现在是星期三的晚间,我正在露天的营地里给你写这封信......
爸爸怎么样?妈妈回来了吗,有没有来信?......我给爸爸写了很多信,他还都没有回复,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看过,如果没有,我想请你帮忙提醒他看一下。
......我们从慕尼黑出发,坐了一天的火车,在图瓦站停留了几个小时,每人发了一些饼干和一块巧克力,就又被送上火车,最后停留在一处偏僻的无名农村里做活动和训练.....土黄色劳役营的制服,渐渐的我才觉得颜色选的很明智:既体现了我们要整日和泥土打交道的日常,也发挥了它的作用禁脏。我们每天都要在泥塘里打滚,这在我以前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
并且,我遇到了很多新的朋友,这让我感觉收获良多......
......训练我们的是几个穿着卡基布夹克,带着军帽、和只有军人才能佩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