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是烦闷的为这件事,皱了一下眉。
......
下课后。
当他坐在那个经常光顾的书店里时,除了看书,他还会不自觉的偷看向街那边的水果店。
简单的招牌,尤其在晚间,鲜少有人光顾的样子。
她真的走了吗?
还是还留在这里?
她还会回来吗?
还是真的那么决绝的走了?
他总会这样忍不住问自己,却一直没有答案。
......
当他懊恼的坐回了自己的车里的时候。
他惊觉自己停车的位置,每一次,都和那一次一模一样。
天空还是那个夕阳,街道还是那个热闹。
他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他空荡荡的副驾驶。
那里曾经坐着个女孩,拥有着甜美的笑容,别扭的性格,还他妈强吻了他......
他这种人,最撩不得。
他扭转方向盘,扬起一阵烟尘,他直径开向了她在工会的住处。
他问这里的管事,问他在工会里的一个老朋友......
但这里没人认识她,无论他问谁,都不知道她这个人,仿佛她就从来都没存在过一样。而他执着的抱着方向盘,等在门口。一等就等到夜间宵禁前,他都没等来她。
忽而想起自己在送苏珊娜搬过来的时候,曾碰到过自己的高中同学施瓦茨。虽然当时没有深聊过彼此为什么都会出现在工会,但那家伙很有可能认识苏珊娜。
但可惜的,当晚给他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
这时候,天又开始下暴雨。
他不死心,在即将宵禁的时候毅然决然的又开回去了苏珊娜以前的住处那个几乎被皇家空军炸成废墟的小公寓楼。
他熄灭了车,黑灯瞎火的淋着雨,他点燃了打火机,护着微弱的火苗,然后敲响了那户因娶了犹太女人而受到排挤的人家。
开门的是那家的男人。
他更瘦,更黑了。
屋里一股发霉的味道。
男人只见布莱纳特站在风雨摇曳的楼道里,浑身湿透。他显然被布莱纳特这个突然拜访,且面无表情的高大男人,吓得有点魂不守舍。
布莱纳特嘴里说着抱歉,并询问她苏珊娜是否回来过。
那男人的回答也没两样,表示没再见过她。
......
大雨夜。
他甚至又去了水果店和工会,甚至还去翻了宿舍公寓楼的出入记录,要不是楼长睡的太死,他真有心把他叫起来问他有没有谁来找过自己。
而有关她的消息,仍旧一丁点都没留给他。
她似乎真的走了,离开了,消失在了他所在的这个城市甚至是他的世界。
......
他这才发现,她把他的一切,全都拿走了。
而她,真的,已经走了。
他好奇她,好奇她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却也只是好奇,只是想要打探她的消息......而并不是想把她找回来。
他像是钻了牛角及,也像是中了邪,那个晚上,似乎不弄明白她现在在哪就不行一样。
他挨过前胸贴后背的饿,受过刻骨钻心的剧痛,熬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他都可以做到云淡风轻,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并且他骄傲且自信他自己的勇敢和非人般的自制力。
可他却不想承认,自己不争气的想再见她一面,想再知道她一点的消息,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哪怕只是零零星星的一点只言片语。
这种感觉无法克制,难缠的大过烟瘾,深刻的堪比毒药。
夜已深,已经十点多了。
屋里只有一盏台灯还亮着。
布莱纳特还没脱下湿透的外衣,带着一身外面的青草气和雨味,他就那样拧着眉头坐在整洁的桌旁,冷冽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