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所里被人袭击了。”
布雷纳放下手头的文件,盯着布莱纳特没有温度的脸,绕过桌子走近了几步:“是怎么回事!?警察呢?”
“父亲情况非常不好,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到幕后的凶手。”布莱纳特眼神不善,甚至充满杀气,“我现在时间紧迫,也无路可走,警察厅没有任何进展,您是我父亲的老朋友了,您一定知道谁最有可能这么做。”
布雷纳表情依旧错愕,转身边捋了下头发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孩子,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布雷纳说。
“我还活着,就依旧能做些什么。此次来打扰您,我也是不得已,司令员。”
“你父亲与人为善,什么人会看他不顺眼?况且他都退休了!”布雷纳烦躁的在屋子里绕圈,“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帮你查。”
“就没有什么人与他有利益纷争吗?”
布雷纳缓了好久,才提到:“别人我不敢说,但看在你父亲与我的交情上,我多说一句:小心,贝克将军。”
布莱纳特镇定着看着布雷纳:“为什么这么说。”
布雷纳想了想回答:“我再提醒你一件事:他们两个原先都是共和派主张,只是为什么元首只撤下了你父亲和汉克斯两个将军,他却安然无恙。”
布莱纳特认真的听着。
“最近又到了政治审查的关键时刻,这很可疑......”
布莱纳特走出布雷纳办公室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他站在车水马龙的柏林大街上,看着棕红色的秋叶从天而降,划过自己过膝的黑色风衣,飘摇在自己马靴旁边。
没有头绪......
只是半天以前,他曾接到过贝克将军打来的一个电话......
“小里希特。”
“是的,贝克将军。”
“你们几个小子从来都不在柏林,你们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几个初出茅庐的孩子罢了,我听说你一直在追查这件事,惊动了不少人。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你们不要管了,我会调查清楚的,给你父亲一个交代。”
“将军......”里希特声音透着凉薄和敷衍,“谢谢您。”几乎下一刻就要说‘再见’并挂断电话。
“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谢。”
贝克将军忽而又叹了口气,让布莱纳特即将放回去的话筒又拿了回来,只听见贝克将军说道:“我和你父亲,在国防军改组之前就是生死之交了。所以孩子,放心!”
多少个所谓父亲的老朋友,都是这样说的‘生死之交’是有多不值钱?
“好的。”
贝克将近很自然的听出了他的敷衍。
“四年前,柏林高层经过大规模清洗,我想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国防军大将级别的,接连被迫解职,这其中包括我当时的上司,弗里茨大将。那一批人,包括我都是反对国社党和布劳西旗之流的。后来元首迅速改组的当时的国防军指挥体系,这让当时全部国防军都纳入元首直接管控之下,所以,我后来因为袒护了几名有反对言论的下属,被轻而易举的告发和指控,差点就丢了性命。却是你父亲,救了我那一命,保住了我的官职,我此生铭刻在心。我和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你放心,我对你你父亲和你们一家,绝无二心。”
“那您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吗。”布莱纳特不置可否。
“布雷纳,他是上面的爪牙,和你父亲积怨已久。”
......
布莱纳特走在满是阴冷水渍的大道上,路过一家飘扬着万字旗的咖啡请前停止不前了。
这间咖啡厅的玻璃是深蓝色的,阴凉的秋雨后,上面满是水雾,却可以清洗的看到他自己的倒影。
那是一位面无表情,皮肤惨白,眼窝深邃的军官,正空洞的看着自己。
他宁可留在前线,也不要回参谋本部,就是不想像现在这样与人心和算计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