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娜气疯了,竟然在她话音刚落的下一瞬,就直接跳进了湖里!
......她在水里挣扎着,和鱼打了起来。
“苏珊娜!”这一幕给布莱纳特看呆了,瞬间从地上站起来。
还没等他做什么,却又见她浑身湿漉漉的在水中站直了身体,笑着甩着已经全部浸湿的黑发,把头发捋到耳后。
湿透的裙摆贴在她身上,裸露的肌肤在水气中透出一层清亮的光。
她欢快的笑着,摇摇晃晃在齐腰深的水里走向岸边,被蹲在岸边的布莱纳特一把拉出清爽湖水。
她笑着说:“我把鱼都打跑了,一个也没抓住。”
他身上还带着草地上阳光的气息,而她冰冰的,湿漉漉的,像一条刚跃出水面的野生小兽。
过了几秒,他才低声说了一句:“......你太认真了,苏。”
他的语气没有责备,只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无奈与宠溺。
......
从林间小路,走回山谷里住所的小路上。
夕阳西下,树影斑驳。
披着布莱纳特的外套,苏珊娜裙子底下还是不住的滴水,偷笑的跟在布莱纳特身后。调皮的她,试图踩在他黑色军靴走过的每一步上。
布莱纳特从慢慢的走,直到完全停下,回眸等苏珊娜跟上来。
这时候,迎面走过来几个党卫军军官,远远的就开始目光交错,并点头示意里希特打招呼。
布莱纳特似没把他们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是随便瞥了一眼。
而迎面走来的党卫军人中,威尔海姆也碰巧在列。
这个金发野人没意料的也发现了这对“狗男女”。
嫉妒,七宗罪之一。
所谓伟大的爱情,似乎都有嫉妒的参与......
威尔海姆看去对面同样高大的里希特的目光和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像是习惯了军人式的效率和政治家的漠然那样从容。
而她苏珊娜,披着她男人的国防军制服大衣,步伐不快不慢地走在他身后两步远的位置,像是在玩什么游戏一样的开心。
切,想什么呢?
直到在相向而行的双方即将擦肩的时候,布莱纳特停顿回身,空出一只手伸向苏珊娜,而后者调皮的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手放在他黑手套的手心。
三个人就这样在旧时代的回音里交错而过。
谁都没有说话,甚至眼神交流。
苏珊娜也从来没有回头,她的眼睛甚至没有飘向那一侧因为,那只是一个不经意的陌生人罢了。
威尔海姆也只是微不可察地,匆匆一瞥而过。
高跟鞋与党卫军的军靴交错间,有风掀起地上的尘土。
一瞬恍惚,像从未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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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8章 二百一十五
几天后,迪波尔跟随里希特再次踏上了开往巴登的火车。
1944年九月的巴登,昔日繁华奢靡的赌场城,也仅仅是稍微失去往日的光彩。
前线一退再退带来的焦虑与压抑弥漫在空气中,赌场外是稀稀落落的行人,而赌场内部,依然灯火通明。偶尔可以听见有人疲惫、机械地押注声音......仿佛这里的一切还沉浸在过去的辉煌中,挣扎求存。
迪波尔忙了一整天,直到夜色彻底沉下,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预订好的住所。那是一座位于巴登赌场附近的古老旅馆,战前曾接待过不少贵族和外国客人,如今在战时的阴影中,依然维持着过往的格调,昏黄的灯光映照在湿润的青石地面上,有种莫名的克制与沉默。
他刚下车,目光便落在酒店一侧隐蔽的停车位上那辆熟悉的深灰色欧宝停得规整,车身被雨水洗得一尘不染。
迪波尔了然:里希特处长,已经回来了。
他去找里希特汇报完工作,再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迪波尔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