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了她。
所以果真被她说中了,布莱纳特刚刚在这附近......
“吃饭吗。”他在一旁整理外套。他额前的碎发被寒风吹乱了,在额前凌乱的飘摇,倒让他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两人身上的雪已经不少,路人依旧匆匆,是呀,谁会像威尔海姆,疯子一样的在雪里站这么久。
“不了,少校先生。”她对他毕恭毕敬,“我只想自己待一会儿。”这个恶心做作的人,真的是,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任谁都能听出她驱赶他的意思有多明显了。
“好。”他随即又放松似的舒展了下眉头,他抬手挪了挪帽檐,“明天见吧,小姐。”
明天?她以为是他口误。
“下午放假半天。”他不带感情的说完,迅速的转身走了。是被她戳破了他的小心眼,所以落荒而逃吗,看着他远去的黑色身影,苏珊娜暗想。
......
她什么也没吃感觉快要饿死了,但就是什么也吃不下,喝了一杯牛奶,便像是一直揶在食道里下不去似的难受。
她没有急着回家,转而去了礼堂剧场,那个她刺杀威尔海姆失败的地方。不为别的,只为了捡回那个落在角落里的银色长笛,她怕夜长梦多。。
这么多天了,可得好好保养保养了。苏珊娜想着,把它藏进了大衣里,回到了别墅里。
而到了家门口,她这才知道,原来布莱纳特一整天都没有出门。
他的车安安静静的停在院子里,带着厚厚的积雪。
所以,威尔海姆今天为什么不反驳?倒是她小人之心了。
想不通,威尔海姆的心思她真的想不通,到现在她也懒得想了。
她将自行车缓缓停在别墅下。悦耳而悠扬的钢琴声,从隔壁别墅传出来,似乎今天布莱纳特的心情不错啊,都有心情弹钢琴了。
她想过去敲门,好好解释一番。
可是,怎好打断他的琴声?
她停好车,回到了楼上。这里似乎,声音更清楚一点。她在卧室里换好了室内穿的毛衣,这期间,她终于想起了他弹的这首曲子的名字。
她拿着长笛坐到窗边,拉开了洁白的古旧窗帘。
她随着他的钢琴声,开始小心的跟着吹起来,一开始声音还很小,直到后来她自信的找回了感觉,开始放肆起来。
笛声婉转,琴声恢弘。在这冬日的午后,飘雪中的两栋别墅间,声音如风雪中的枝干摇曳,却又跳脱在这寒冷的世界里,带着彩色的生机。
期盼阳光,期盼温暖。
两个不同的声音穿过玻璃,穿过木头构架,穿过风雪,在空中交缠。从陌生,到和鸣,再到互不相让。
她吹的很尽兴,就是不知道对面的家伙什么感觉了。
一曲毕。
她握着长笛,独坐在此等了很久,很久。
钢琴声却都不再响起了。
第0054章 五十一
笛子被丢在了床铺上,她早已“噔噔噔”的跑下了楼梯去。
她下楼跑去找到他,去敲他的房门。
布莱纳特依旧,没有理睬她,任由她在在门外等了几十分钟。
苏珊娜沮丧的回去了。
而两个小时前......
布莱纳特刚刚收到了从家乡的来信。
他刚进门便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封,站在门后,借着窗户外的灯光。
原来是家里的妹妹回到了柏林,正在位于彩林道夫的家中照顾父亲。她来信说,父亲的病已经好多了,让她这几个哥哥们不要担心,几位将军也不时来看望父亲,父亲的心情还不错。
匆匆读下来,布莱纳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也知道,父亲同自己的性格一样固执,他认定的事情很难会改变。
所以他认为父亲不会真的“心情不错”。
因为父亲孤注一掷的民主政治主张,让他在军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