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两年间,她醒来的时候几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床榻之侧都是冷得。

听下人说,他都是在夜半离开主卧,回他的屋子。

怔愣间,沈寒霁看向呆愣的温盈,眼中噙着淡淡的笑意:“我约了同窗,今日早些出门,你便多睡一会。”

目光落在那有点点红痕的肩膀上,眸色似乎深了些。

温盈瞬间回过神来,扯了扯被衾,把自己露在外边的肩膀掩入了薄衾之中。

佯装镇定的询问:“那晌午夫君可会回来用膳?”

沈寒霁收回目光,笑了笑:“许久未曾与二娘一块用膳了,今日你让人去二娘院子说一声,晌午我会回来与你一块去陪二娘用膳。”

“早膳后,我会安排人去二娘院子说一声的。”

沈寒霁轻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出了门。

下人们看到三爷从主卧中出来之时,都诧异不已。

他们还是第二次见到三爷是一早从主卧出来的。第一回还是在两年前,新婚后第二日。

看来昨日云霖苑的柳小娘闹事,倒是让三爷对这三娘子生出了怜惜之意,从而在房中留宿了一整晚。

5、收获颇丰

沈寒霁虽然有些莫名,但温盈不想太过深究。

怕自己胡思乱想,给自己太多的奢望,最后跌疼的还是自己。

沐浴之后,坐在梳妆台前,蓉儿给她梳发的时候,说道:“昨日下午,云霖苑那边可是发生了有趣的事。”

蓉儿脸上含着笑意。

蓉儿是自小跟在温盈身旁伺候的,二人感情向来很好。

可自从嫁入这侯府后,她的笑意逐渐没了,连着蓉儿也没了笑意。

温盈从铜镜中看到蓉儿的笑意,也微微一笑,问:“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蓉儿编着发髻,笑着说:“昨日柳小娘被三娘罚在院子跪足了两个时辰,而五爷怎么向三娘求情都没用,三娘还道若柳小娘往后再怂恿撺掇五爷惹事,就把她给打发卖出去。”

“奴婢听那院子的婢子说,当时柳小娘的脸白得没了一丝血色,跪在地上直磕头说再也不敢了。”

柳小娘是瘦马为妾,身契都还在三娘的手上,所以自然是怕的,估摸着肠子都悔青了。

温盈明白过来沈寒霁为什么当时并没有惩罚柳小娘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娘子,昨日的事,三爷不会知晓吧?”蓉儿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

温盈安抚她:“我们只是添油加醋了一句话罢了,他不会知道的。”

听到这,蓉儿松了口气:“那就好。”

想了想,又道:“娘子,昨日出了一口恶气,奴婢心里痛快得紧。”

何止蓉儿痛快,她也痛快。

温盈回想昨日出的恶气,似乎尝到了不再忍让的甜头了。

而先前的一味的忍让,不见得会比在淮州娘家中过得好。在娘家的时候,温盈不争不抢,也是少言寡语,所以她的继母极少在意她,也不会为难她,反倒是磋磨那几个争强斗艳的庶女。

可这在侯府是行不通的。

他们只会挑最为软弱的来欺负。

可她也没有什么底气去强硬起来,她若强硬,谁会给她撑腰?

虽说昨日沈寒霁确实帮了她,可女人之间的琐事,他多帮几次,估摸着也会厌烦。

垂眸思索了许久,温盈还是想到了徐氏。

虽说昨日罚她的人是徐氏,可徐氏到底是沈寒霁的生母,也是侯府有些权力的贵妾,若是徐氏给她撑腰,这府中大半的人都不敢招惹她。

她想当宰相娘子,想要扬眉吐气一番,把心底积攒许久的怨气全撒了。

可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哪怕是随着沈寒霁离府另立府邸,那也可能要好一段时间呢。

这段时日,她想在侯府舒心的度过,而非是处处都有人给她使绊子。

打定了主意,温盈催促蓉儿快些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