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吧你们两个,”她轻柔地说,“都给我差不多一点。”
于是大家安静下来,
继续趴在那里,午休。
小依不知道想起什么,轻轻叹一口气。
她踢踢我的床板。
“嗯?”我说。“怎么啦?”
“跟你说,其实我原来心里面的白马王子,根本不是那个傻子那样的。”
“哦。”
“都不知道是怎么就晕了头。”小依轻轻叹息着。
。。。。。。
“青青那你呢?”
“我什么?”
床板又被踢了一脚。
“你的白马王子呢?是不是就是季学长啊?”
他想得美。
“白马王子啊?”我说,“对不起,我个人比较偏爱黑马王子。”
“什么?”
我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下巴搁在床头的栏杆上。脑袋倒吊下去看着小依。小眼睛里发出光芒。
“就是那种热情如火,却酷得象冰,往来厮杀,冲锋陷阵,无惧无畏,天下无敌,外面霸道冷酷,内里铁血柔情,看起来好似只会烧杀抢掠,根本不谈儿女私情,眼睛里好象从来没有任何人,其实心里面却只有一个我,某一天他一人一骑挟风雷而至,将我抢上马背扬长而去的那种。”
小依张大了嘴,白痴一样看着我。好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节。
我的脸微微的发热,瞟她一眼,“怎么啦?不可以吗?”
那一头宋建平凉凉地插进来,“我一直以为段青青你很酷。却原来你也只不过是一个白痴。”
我抄起床头的字典丢过去。
“你给我住口。”我有点恼羞成怒,“我只不过是个白痴。你是什么?你就是一只缩头乌龟。”
方墨轻轻咳了一声。
我意识到自己失口。赶忙低个头。重新趴回去装睡。
这个时候,大家最好不要去理阿平。
她有个古怪的脾气,就是受伤的时候,反而会更加骄傲。
任何一点同情跟安慰,在她那里都会被加上两大勺碎冰,冰里面再掺上半勺碎玻璃,玻璃里面再混进去三两只两头尖尖的小钉子,然后送还回来。
这个脾气跟我很有点象。
只不过如果是我,那两三只小钉子,也就不必加了。
虽然我会不甘心,说不定会将那碎玻璃的用量,翻上一倍。
小依还没有进入状况,正说得起劲,忽然没了动静,就一个劲地问:“咦,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怎么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人理她。
我跟阿平去打水。
我拎着水瓶,正闷头走路,忽然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
回头去看,阿平站在那里,脸色有些不对。
“阿平你干嘛?”我退回去。
她不理我。
我顺着阿平的目光,果不其然,看到卫江涛。
卫江涛同学这一次,好象是有备而来。
因为他直对着我们,就走过来了。
卫江涛看看宋建平,又看看我。
“我,”他看我一眼,转向阿平,“我想跟你谈一谈。”
“那我。。。。。。”我话只说出了开头,就被阿平打断了。
“你不用走开。”阿平说,“我想我们不会谈太久的。”
阿平是在跟我说话吧?
可是她的目光,一直盯住卫江涛。
可怜的卫江涛同学,给阿平盯得额头开始冒汗。
他挺不自在的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