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笑道:“劳母亲挂记,我爹咳疾已经好了许多。”
“如今既然已经回京了,观音的亲事就得提上日程了。”容老夫人这辈子唯一在意的就是家族荣耀。
她小时候因为是商户出身,即便家境富裕,也比不得那些知府小姐,常常被人家背地里取笑,因此她发誓自家一定要摆脱过去的泥泞,让容家更上一层楼。
儿子三甲出身,顶天了也就做了部堂官员,那可能还要混许多年。傅亲家身体不好,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早些结一门好姻亲。
当年儿子娶了傅家小姐,果然选官顺利,不过三十岁就已经是从五品京官了。
这次以大孙女的品貌,原本就是下了苦心培养的,若是再嫁高门,那容家就能走的更长久了。
只听傅氏道:“您看我娘家侄儿如何?”
容老夫人略沉吟了一下,才道:“年纪不合适。”
哪里是年纪不合适,分明是傅家舅舅无功名在身,恩荫出仕,混日子罢了。容老夫人怎么可能把长孙女嫁过去,她甚至暗示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也请戏酒,好好热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傅氏颔首:“是。”
“二丫头还算用功,针黹女红也学的来,偏三丫头烂泥扶不上墙,规矩也不好,字儿写的也不好,就连女红也是一般,虽说是庶出,但也是我们容家的女儿。”容老夫人是想着三孙女相貌很好,只是笨笨的就有些头疼。
傅氏心道三丫头一个庶出的,日后随意打发出去就成,也浑然不在意。
她膝下唯独有亲生的两个女儿,虽然对次女亲近不起来,但也不是庶出能够比拟的。因此,她专门请了裁缝上门为长女裁制新衣,又去银楼打了不少首饰,容般若少不得跟容梵音抱怨:“你说说,娘越发偏心了,她和封二奶奶是手帕交,封家可是长公主府邸,却只让大姐去。”
容梵音却摊手:“我倒是巴不得在家躺着,我可不愿意出去交际。”
前世她嫁给刘寂之后,那般用心努力也得不到任何的认同,爹和嫡母埋怨她不中用,刘寂和她素来都不亲近,就连姐姐留下的侄子见她不受宠也不顾养育之恩远离,以至于她不到三十就郁郁而终。
重活一世,她越发坚定活的舒心就好。
容般若之前一直以为容梵音是装的扮猪吃老虎,后来悄悄观察她是真的是摆烂,才愿意和她多说几句话。
可现在她听到这个,恨铁不成钢道:“你是无所谓,我就……”
容梵音则心道,你急什么,日后嫁到封家的人是你啊!
只不过这话她也不好说出来,又听容般若提起隔壁宋家,只是道:“你知道么?我听说对面的苗家往宋家送了好些红缎过去,那可是时兴的,偏对咱们家就几匹旧年的布打发了,真是不公平。”
容梵音想起苗家和宋家就又是一笔乱账,当年宋家和杜淑妃悔婚,别人都以为宋家攀高才和杜家悔婚,殊不知是宋旭和苗家女儿有了首尾,甚至苗依依未婚先孕,瞒不住了,这才悔了这桩婚事。
第 29 章
今年过年不如往年在长阳过的热闹, 那时有外祖母一家子,还有家中满满当当的年货,有时候厨房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现下在京中,厨房冷冷清清的, 若非是冯氏急忙腌制了一些咸菜,如今菜都买不到。
但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若薇的意思,旁的一切什么织布赚钱都不是最紧要的,如今最紧要的事情则是丈夫科举。
这才是主母之责,她以前负责织布赚钱, 现下丈夫也有固定来源, 她内心失衡于丈夫不必要依赖她,怕自己从此不如往昔。可现在她想通了,只要丈夫中了进士,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若在京中更好, 若是外放也是官身,她自己想个法子做一门子生意, 又有官府的人罩着,比什么都强。
如此想通了,冯氏才关心杜宏琛来:“这几日我眼睛总是疼,也没功夫关心你, 你怎么样了?再京里习不习惯。”
杜宏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