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有一天,娘好像忽然不爱她的儿子了,她只宠我一个,她说这些年愧对我。”
崔临川微笑,“也许某一时刻灵智大开了。”
两个人开心笑起来。
大西北,正是大开发。需要大开发,那是太落后,就是县城都很简陋,好歹刚通上自来水,不至于用水困难。
崔临川先去部队报道,然后带赵小丹来到县城,先是给她找了个招待所住下,让她休息休息,他明天再请假过来帮她租房子。
赵小丹担心地问他:“你能请来假吗?”
部队可不是别的单位。
崔临川温声说:“你放心就是,绝对能。”
他走后,赵小丹赶紧去洗澡,这大夏天的,坐了几天火车,身上黏黏糊糊的自己都觉得臭了。
洗了澡,换了干净睡衣,脏衣服都顾不上洗,赵小丹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睡得太香了,一直睡到第二天十点钟。
她起床一看手表自己都笑了:这下早饭都不用吃了,等会直接午饭。
忽然,她又一拍脑袋:可是说好了今天和临川哥一起找房子,不知道他来了没有?
她匆忙洗漱了换好衣服下楼,一眼看见坐在旅馆大厅的崔临川。
“临川哥,你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旅馆老板娘嘴快:“这位同志等你得有四个小时了。”
“呀,临川哥,你来这么久了,那怎么不上去喊我?”赵小丹很是愧疚。
崔临川举起手里的早点,“没事的,得让你睡好呀。只是,这豆浆有点凉了。”
居然还给她买好早餐。赵小丹更感动了。
她接过早餐说:“不凉不凉,天热,正好。”
崔临川说:“吃完咱们再出门。”
两个人在县城转到了中午,找到了一处地段很好,价格也合适的房子。
赵小丹就这么在这里暂时安了家。
曹娇兰在电话里得知女儿安顿好了,心里也踏实了。她嘱咐她:“闺女,别急着做生意,好好歇歇,玩玩,咱们不缺钱哈。”
赵小丹在那头答应:“嗯。”
崔宏亮说:“好了,以后不用再担心她了,她跳出来了,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曹娇兰感慨:“是的,也许是好事,命里的一劫算是过去了。”
1989年的春节,监狱里送来一个噩耗:老大赵国强在监狱跟人打架导致身亡。
曹娇兰虽然对这个老大已经死心,但忽然听到他不在了的消息还是胸口像被猛击一拳,整个人麻木好久才恢复过来。
崔宏亮当即决定,去监狱一探究竟。
他带着曹娇兰,老二赵国富去了监狱,具体情况是老大再劳改队烧窑厂,跟一个老犯人因为干活起了冲突,最后演变成了恶斗,他被那个老犯人一砖砸到了脑后,当场死亡。
曹娇兰和监狱长说:“我不要赔偿金,只要那个犯人偿命。”
当然那个犯人替老大偿命了。
曹娇兰回到家好几天都沉默不语,崔宏亮总结老大这短暂的一生,“他对你犯下的罪孽深重,这是他最好的结局。”
曹娇兰缓缓开口:“你说的对,我只是心疼当年从我身上掉下那块肉。不过没事,我会很快放下的,我什么事没经过呢?”
是的,一个活两辈子的人,什么坎儿过不去。
想想他上辈子那么对自己,他的死对她何尝不是一种安慰。
别以为她会忘掉上辈子的痛,她不会,这就是如今她这么多钱还只让老二给她打工,一分钱不多给他,也不会分他任何财产的原因。
对老三呢,她自己都当上大老板了,还是让他跟未婚妻继续赶集摆摊,不接济他不托举他,靠他自己打拼。
老四上学还是花着他存折上的钱,不够花他就周末还去打工,她的钱只给她自己和老公花,只会接济闺女,其他的谁特么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