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独自带队参加招商竞标，刚升的副总，升职之后的一场硬仗。

3分钟前，肖战口若悬河。

1分钟前，局长问了个问题。

60秒过去了，肖战还在看窗外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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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局长，玉龙雪山是纳西人的神山，岩性主要是石灰岩和玄武岩，山顶常年积雪，黑白分明，视觉冲击力强。”

这是准备过的常见问题，肖战的回答一丝不差。

如果西装口袋里的电话没震动，他会用更长的句子，包含更生动的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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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一排领导此起彼伏地点头，有点像晴天娃娃。肖战接着说：

“万豪旗下有30个酒店品牌，甘海子风景区看点是雪山。雪山脚下是黄金区域，如果中标，我们计划投建最高端的度假酒店，如隐世精品或豪华精选，设计会大量采用黑白色，石灰岩和玄武岩。”

与肖战的回答同步，Chris在屏幕上播放了团队精心准备的效果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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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另外两家类似大理的古镇定位，肖战的团队完全突出“黑与白”，给玉龙雪山带来空旷的留白。

屏幕上的酒店效果图，大面积运用了黑色的地面，白色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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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豪集团的画面让领导换了个口味，这次项目将会是甘海子最大的旅游投入，度假区内唯一的超一流酒店。

“肖总，您计划总投入是多少，工期多长？”

“张局长，我们准备了详细的项目计划书，Chris，请切换到预算那页。”

大屏幕开始展示肖战团队反复演算的数据，近15亿的固定资产建设，对所有招商局都有吸引力。

答辩会议进入高潮，所有人都在等肖战的进一步讲解，可是，他的手机又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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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一个机灵的年轻人，很有眼色，他没有和肖战交流，直接用激光笔指着屏幕上的关键数据，接过肖战的话，继续跟领导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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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视线失焦了两秒，瞳孔收缩，深呼吸，右手快速伸进西装内侧的口袋，还是0571，浙江杭州，座机。

“非常抱歉，我失陪一下，有个着急的事。”

“不碍事，肖总请便。”

张局长做了个“请”的手势，很友好，但在座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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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点了点头，起身，把椅子推回桌下，大步离开了他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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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肖战，什么事?”

“肖先生，我姓唐，是杭州天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是受委托人的委托，致电您告知……”

“直接说什么事。”

肖战的语气不好听，他需要尽快挂电话回会议室。

“我的委托人王一博先生要做手术，他留了委托，如果手术有危险，王先生有一份公证函，需要您在场的情况下宣读。”

“什么手术？”

“这个无可奉告，根据王先生的委托，只要他签署了手术同意函，我们就需要通知您。”

“他什么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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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是知识分子的工作，每个律师都受过高等教育，考很多次试，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才能最终成为一名律师。

唐律师也是。

他能忍受肖先生在电话里的吼叫，用充满职业素养的机械话术回答：

“王先生的手术无可奉告，如果王先生醒不过来，我们会再联系您，需要您过来事务所宣读公证函。”

“醒不过来？！那让他直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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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挂断了电话，双手撑在墙上，大口喘气。

他刚才喊得声音很大，走廊里正在拖地的阿姨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清扫瓷砖。

扫扫扫，瓷砖干净得能映出玉龙雪山的尖顶，还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