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野马,而是一头发烫的、会发出低厉嗥叫的猛兽。
弯道的每一次横漂都像是要把人的灵魂连根甩出,身体是不受控的,只有借助轮胎强悍的抓地力才能重返人间。
恐怖的推背感,让人头皮一刺一刺地发着麻。
人只能在这样野蛮的极限状态中,在体内的血液被机油的味道燃烧起来时,理智而冷静地施展出技术。
他在床上清清淡淡地躺了很久,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畅快到骨子里的感觉,刺激得让池小池想快乐地喊叫出声。
白月光也咬了牙,但他穷尽全力,最好的成绩也是在池小池屁股后头跟了一公里左右,吃了一会儿尾气,就被身后追来的赛车赶超。
想也知道他现在是怎样的懊恼神情。
可是,只要有原主在,他就永远不会赢。
原主比他年轻,比他有冲劲,比他有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天赋。
而白月光也丝毫不知道,以后的机械师,会怎么看待这个毁了他职业生涯的白月光。
毕竟,如果不是白月光的软磨硬泡,身为主机械师、已经检查过几遍车辆状况的他,是不会在那个时候多此一举地钻入车下的。
机械师会不会在被打击的痛苦中,想办法还给白月光一颗次品螺栓呢?
谁又知道呢。
对池小池来说,他只知道,比赛结束,原主获胜。
在漫天的喊叫和欢呼声中,池小池一身热汗地钻出车厢,在混合着机油味道的沙漠狂风里,对着镜头一扬胳膊,攥起拳头怒吼一声,满是青年人锐意的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