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坐的时候,是多少有点侧身于赵苇杭身后的缘故。当时,都是陌生人,反而是赵苇杭,见过几次。所以她的表现的确不大好,不是用拘谨解释得了的。出来的时候,她觉得后背都汗湿了,从来没有这么紧张和狼狈过。
赵苇杭的父母都是官员,他们家的气氛同自己家的不同。自己家至多算是严谨,父母多少也会顾及来访者,没话题也要找一些聊两句,断不会让人真的下不来台。可赵苇杭的父母,似乎就坐在那里等你对他们汇报,你不开口,他们绝对不说话,连句客套话也不说。后来,她才发现,他们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如此,只不过是他们需要做判断时候,考察的方式罢了。
“怎么才接电话?”婆婆也不等她解释,就继续说:“苇杭明天回来,让他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然后嘱咐了两句就挂断电话了。
他们好像把检查身体当家常便饭一样,表示关心就用这个。她和赵苇杭登记的时候,国家已经不强制婚检,所以他们也就没做检查。可是见了他父母的第二天,他们就派人送一张体检卡到学校。当时,且喜攥着卡,气得直哆嗦。这是不是太侮辱人了,买牲口呢啊,还得先查查是否品种优良!
后来,她带着那张卡,打车去找赵苇杭。从包里面掏出还没放到家里的结婚证连同卡一起砸在他的脸上,“我们离婚!”
赵苇杭愣了一下,起身把办公室门关好,然后才回头和她说:“小点声,我还没宣布结婚呢!”
“那正好,不用宣布了,走,离婚去!”她冲过去,拉起赵苇杭就想走。却不料他反一使劲,把她拉到怀里圈住,得心应手的好像已经做了千百次一样。
“怎么这么快反悔了?那天是谁来找我,说想结婚来着。”顾且喜挣扎着,赵苇杭没放开她,却也没抱紧她,只是限制了她的破坏范围。他的声调平稳,微锁眉头,这其实已经是他震怒的表情了,这是且喜后来才发觉的,他越是生气,表面越不露声色。
赵苇杭从桌上拿起体检卡,举到她眼前,挑挑眉毛,问:“为这?”然后忽然把卡和结婚证书像且喜刚才砸向他一样,砸到且喜脸上。“你去起诉离婚,我没时间。需要的话,我会给你我律师的联系电话。”儿戏儿戏,跟小孩子办事,自己真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