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轻轻拍着她,安慰道:“太平妹妹,别哭坏了,贤没事,他只是累了,天后不会伤害可儿的,她那么美丽,就像你一样,没有人会伤害她的,对不对?再说贤爱她,天后不会伤害贤,也就不会伤害可儿,别伤心了。”
太平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微微的抖着,仍然不停的哭泣,贺兰敏之突然很快的走到太平身边,低声道:“公主,臣有话想对您说。”
太平停止哭泣,奇怪的看着他,贺兰敏之道:“太子从马上坠下时没有受伤,他只是疲劳过度昏过去了,只要稍事休息,太子很快就能康复,天后抓不到把柄可以惩罚太子妃的。”
太平仍然看着他,带着一点惊异,一点赞赏,贺兰敏之说完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太平的目光跟随着他,直到他骑上马飞驰而去,才缓缓收回,却突然停在场中的另一个人身上,那人长身玉立,眉清目秀,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明亮的眼中蕴满了似火的深情,太平好容易才辩出,她是城阳公主的儿子,光禄卿薛耀的次子――薛绍。
太医小心的为李贤诊着脉,李治皱眉坐在床边,屋内众人屏住呼吸看着脸色阴沉的武则天,很久,太医放下李贤的手,武则天焦躁的问:“太子怎么了?”
太医低下眼睛答道:“天后,太子并无大碍,只须一、两剂汤药便可康复。”
武则天双目炯炯的,“那太子为何突然昏倒?”
太医为难的看了看上官婉儿和环立的宫女,“这个……。”
武则天厉声道:“快说。”
太医一凛,低声道:“太子印堂发暗,双目晦暗,这个,这个,是房事过度,伤了元气,需得将养数月。”
武则天大怒,沉声道:“唤太子妃进来。”
上官婉儿忙走出卧室,低声将可儿唤了进来,众人惊异的发现,虽然这个女人披头散发,脸色惨白,但她仍然极度的美丽,她的举止仍然优雅,她大而朦胧的眼中似乎蕴藏了太多的柔情蜜意让人不自禁的感到温暖。
可儿安静的跪下,仿似一片鸿毛,不着痕迹,武则天对太医说:“告诉她,太子的病征,大声说,要她听清楚。”
太医不得不大声道:“太子伤了元气,数月之内不能行房事。”
武则天厉声道:“听到了吗?太子妃。”
可儿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天后,臣儿听到了。”
李治怜悯的看着她,慢慢道:“你下去吧,去换衣服。”可儿一愣,眼中迅速盈满了泪,她忙低下头,却听李贤在床上低声唤道:“可儿,可儿,你在哪里?”
可儿不顾一切的冲到床边,跪下拉着李贤的手,“贤,我在你身边,你安心的休息,我陪你,我会一直陪你。”他的声音渐渐弱了,她的身子瘫软下去。
上官婉儿惊恐的看着一股越来越大的血水不断从可儿的身下溢出,迅速积成一个血窝,好像一个血色的小溪,李贤极度恐惧的从床上跃起,将昏过去的可儿拥入怀中,他不敢去看神情怪异的武则天,他怕自己抑制不住眼中的憎恨与厌恶。
贺兰敏之坐在一间晦暗的屋中,对着韩国夫人和贺兰玫的灵牌说:“母亲、妹妹,今天又是八月十五了,你们快乐吗?一定很快乐,没有什么忧愁,玫儿一定和弘在一起吧。她一直都爱着他,我很好,”
他停顿了很久,“我真的很好,我发现了太平的一个秘密,一个不能说,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的秘密,甚至包括你们在内,我的妻子怀孕了,很丑陋,她的脸黄而肿,让我厌恶。每个人都认为我很快乐,其实不是,我每天都假装我很快乐,每个人都看见我的笑脸,没有人看见我的心在流泪,有时,我很羡慕李贤,他娶了想娶的女人,毫无顾忌的与天后作对,将她的权威视若无物,他很勇敢,他为了所爱的女人敢做敢为,妹妹,就和你一样。太子妃又流产了,一年中第二次,天后不会放过她的,从她看她的目光中就能看出那无法掩饰的憎恨。因为她从天后身边夺走了弘和贤,三个月前,我陪天后到终南山上香,那天晚上,月色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