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初衷。
李弘微一转身,却突然惊醒了,他身边是空的,可儿不在了!
他睁开眼睛才发现她蜷缩在床里,他移了移身子,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又闭上眼睛。
他不爱她,所有的种种只是因为习惯了她的存在,从十岁开始,她就在他身边了。于他而言,她就是他身周透明的空气,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只是随时都在他的身边。
她是一个很卑微的女人,她微贱得有如他脚下上的鞋,鞋上的灰尘,他看不起她,或者说他从未真正看清她,尽管她是他第一个女人,这几年来也是唯一的女人,但她只不过是光下的影子而已,李弘从未想没有她会怎样,也许比现在活得更好,他是太子,将来是皇上,上天的孩子,在他的眼中是容不下轻贱如她的人的,但他从未认真想过有一天她不在他旁边会怎样,她太微贱了,不值得为她花这些心思吧!
武则天微笑的看着李弘,轻声道:“弘儿,天帝与哀家为你选定妃子了,三个月后,你将大婚,成为一个女人的丈夫,承担起男人的责任。”
李弘一惊,不由自主的侧眼看了看可儿,她安静的跪在他身后的阴影,一如往常的低着头,他随即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愤怒,他在干什么?在顾忌什么?于是,他躬身对武则天表示感谢。
武则天笑吟吟的看着他坐回了太子位,又问道:“弘儿,最近你都做了些什么?”
李弘认真的、一丝不苟的答道:“臣儿在老师的带领下学习孔孟之道,向长孙大臣学习治国之术。”
武则天的笑容暗淡了,但这暗淡的笑容只是一闪而过,她微笑着,没有一丝不悦的对李弘道:“弘儿,你不想知道哀家替你选的妃子是谁吗?”
李弘一愣,半晌他才缓缓道:“臣儿请天后明示。”
武则天道:“哀家替你选的中书令裴中炎的女儿,哀家曾见过那个孩子,眉清目秀的,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是好妻子的人选。弘儿,你性情温和,哀家只希望你的妻子柔顺,听说。这裴氏虽然没有倾国倾的容貌,但哀家认为她应是你的贤内助,你以后要继承大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后宫的表率,你明白吗?”
李弘低声道:“臣儿明白,谢天后训示。”
说完,他不由自主的转头去看可儿,她跪在他身后的阴影里,一动不动。
武则天略略感到失望,她很快看了看李贤,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弘身后的窗户,一言不发,武则天唤道:“贤儿,哀家听说你昨日与高句丽的王子比试马球,结局如何?”
李贤收回目光,声音低沉而清晰,“回天后,臣儿幸不辱天朝容颜。”
武则天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笑道:“贤儿,在哀家所有的子女中,你与弘是最聪明,最有王者之风的孩子,弘儿虽然满腹经纶,但却不如你文武双全,贤儿,哀家与天帝越来越老了,我们总有一天要追随大唐的先祖的,那时,就靠你扶佐你的哥哥,令大唐的基业万世千秋。”
李贤不安的看了看魂不守舍的李弘,低声道:“天后过誉了,太子才富五车,臣儿……。”
武则天沉声道:“好了,好了,哀家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与弘是兄弟,今后是君臣,但你们要始终记住,你们都是天帝与哀家的孩子,哀家不要你们象隋朝的亡国之君般互相猜忌,勾心斗角,最后兄弟反目。”
李弘与李贤齐声答道:“臣儿不敢。”
武则天凝视他们半晌,柔声道:“你们下去吧。”
两人行礼退下,武则天淡淡道:“太平。”
太平从帘后闪出,武则天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问道:“平儿,你看你弘哥哥高兴吗?”
太平沉吟半晌道:“臣儿总觉得弘哥哥在怕什么,他很不安。”
武则天道:“你也看出来了,你比他明白,他在害怕他的侍女,那个可儿,哀家早就发现了,一旦可儿不在他身边,他就坐立不安,像丢了魂。无论去太子学、朝堂,他总让可儿跟随在他身边,时时刻刻。你看刚才哀家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