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想哭。她知道自己爱的人是武延宁,她回京城后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他。当初她躲在马车帘的后面看到他时,她就知道自己爱上他了。在午时灿烂的阳光中,他骑着一匹汗血宝马飞驰而来,白色的轻衫在风中飞扬,英俊的脸上布满笑容,而那笑容是亲切而灿烂的,让她一见,心跳得似乎要蹦出胸膛。
他恭维她、赞美她、讨好她,时不时在她耳边说着那些似乎无关紧要,又似乎在暗示什么的悄悄话,令她摸不着头脑,心烦意乱。安乐对武延宁的依恋甚至溢于言表,武延宁有着一切被宠坏的孩子的坏习惯,他一会儿温言细语、笑容可掬,一会儿冷若冰霜、一言不发,但安乐却从不介意,她对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一心一意的要令他快乐,就像其他男人对侍她的坏脾气一样。
安乐常常在梦中看到自己成为武延宁的新娘,她似乎很快乐,但每次梦醒时,她的心里却充满悲伤。她常常告诉自己不要再想武延宁,因为他似乎并不爱她,但她说服不了自己,在到长安的前一天,他来向她告别,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那温柔、缠绵的眼神令安乐六神无主。
当韦氏被自己的侍女叫出去后,武延宁握住了安乐的手,慢慢叹息道:“安乐妹妹,你要去长安了,你这样美,会有很多男人爱上你的,不久,你就会忘记我了。”
那轻轻的话语带着醉人的甜香在安乐耳边响起,她急忙否认道:“不会的,不会的,延宁哥哥,我最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武延宁久久凝视着她的眼睛,突然,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将她揽入怀中道:“安乐妹妹,你向我发誓,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人,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安乐的脸涨得通红,心中迷迷糊糊的,快乐得似乎要飞翔起来,她颤声道:“愿意,我愿意。延宁哥哥,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她只觉得武延宁的手臂渐渐的用力,似乎带着一种不明确的企图,她的心越跳越快,却暗暗期望发生什么?可韦氏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武延宁放开了她,极快的走到门口,他没有回头,只哑声道:“安乐妹妹,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安乐失望的看着武延宁像逃一样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安乐后来知道如果韦氏不在会发生什么,她想她会愿意的。当武延宁吻她时,她除了眩晕之外,还有一种紧紧抱住他的冲动,可羞愧阻止了她。现在,她很快要成为别人的妻子,再在不能和武延宁有那种亲密的接触,也许他会嫌弃她吧。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安乐忍不住痛哭出来。
武延宁小心的捧着襁褓交给从长安来的秋萍,低声道:“娘,你快走吧。公主睡着了,我才偷偷把钶儿送出来,你把他带到长安,交给哥哥,公主还不知道他已经奉旨成亲了。”
秋萍接过孩子,担心的问:“延宁,公主如果知道简儿成亲,你又把钶儿送给了他,她不会原谅你的。”
武延宁道:“娘,你放心。公主不会惩罚我的。也许她早已料到会有今天的。生下钶儿后,她一直在昏睡,甚至连钶儿的面都没有见到。你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了。路上要小心。”
秋萍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延宁,安乐三日前和武崇训成婚了。”武延宁道:“我知道了,朝廷昨日下了婚庆诏书。娘你快走吧。公主要醒了。”
秋萍抱紧钶儿,快步走回候在府门外的马车,乘着夜色回长安去了。武延宁看马车走远,对着夜空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回头,才发现太平无声的站在他身后,满脸愤怒的看着他。武延宁毫不惧怕的回应着太平的目光,太平淡淡道:“延宁,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武延宁道:“告诉什么?告诉你三个月前,哥哥在长安成婚?”
太平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武延宁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到长安去命令他不准娶皇上为他指定的妻子吗?”
太平呆了半晌,转身回了自己的小楼。楼内很黑,她没有点灯,也没有呼唤下人,只是安静的坐在小楼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