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疼还去打架。”
“想不想和我钻小树林?”
“没事的,睡吧。”
“这不需要你管吧,哥哥。”
“我爱你。”
……
两人的回忆同时并行到最初的那个雨夜。
“我送你回家吧。”
手术床上的安野在意识的最后喃喃自语:“阿洵,我不敢赌……”
让我们就此假装无事发生。
病床上的风洵冷冷地出声打断在床头乞求的夫妇:“张强要伤害我的小野。”
我恨不得他死。
“小野!”
风洵放下手中的勺子,见到安野进门的刹那眸子亮了起来。
“做了什么检查?怎么那么久?你没受伤吧?”
安野的面色不同寻常地苍白。
他本就生得白皙,如今竟是像失了生命力般的脆弱。
安野快步走近,不顾沙发上风浦和探究的眼神,紧紧握住风洵的双手。
干燥掌心的温度让他找回心脏的跳动。
风浦和从未见自己的继子如此感情外露地表达对兄长的依恋,但想到风洵刚刚替他挡了一刀,也觉得可以理解。
毕竟少年人的友谊总是来得迅猛。
“安安,你……没事吧?”
风浦和总感觉在安野身后走进房间的安太太有些不同寻常。
她的脸上还依稀可见泪痕。
安太太将手中要拿给安野的消炎药藏在身后。
“我……没事。就是……”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
“就是觉得小野……长大了。”
安野趴在床头,出神地看着风洵读书。
两个小时前,他刚刚失去了他的孩子。
在他甚至未曾感受到它的到来时。
五个小时前,他差点失去了他的哥哥。
在他认清自己的爱意后。
现在,他们仍是后天被拼凑起的手足兄弟。
他们也仍是隐秘的爱人。
真相和过去已被掩埋,用血与泪,用他永远不会到来的孩子。
既然可以无谓后果,不问将来,那便不要再去追责现在。
让他来背负这一切吧,放过他的哥哥。
从今往后,昨日之日不可留。
“……希望你尽快康复,同学们都在等着你,高三七班全体同学。”
闻舟照着手里皱皱巴巴的作业纸坑坑巴巴地念出慰问词。
他将手里的花束怼到腹部仍是缠着绷带的风洵手里。
“……”风洵无语地看着手中的康乃馨,粉色的花瓣上还挂着透明的水珠。
“你奇怪这种代表班级慰问的活儿怎么落到我身上的吧。”闻舟大大咧咧地坐到沙发上,一点也不见外,“本来这种事儿肯定都是赵琳的,但她这几天都没来学校。”
“大家现在都知道你和安野是兄弟了。我呢,是安野的好兄弟,自然也就是你的好兄弟了,班主任说那干脆就让我来了。”
“……”风洵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在高三这个阶段老师不想让好学生翘了自习来走慰问这种形式主义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
他的眸光扫过同闻舟一起坐在沙发上的红毛少年。
“这是隔壁班的……?”
“你说他呀!介绍一下,齐年”闻舟撕开包装袋,开始吃自己带给风洵的干果,“他听说我要来,非要跟着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