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权疯没疯呢?

谁知道。

反正乘白羽不是很想知道。

不,还是想知道的。乘白羽希望盟主大人最好是没疯,先领着把鬼族打跑, 而后再疯吧。

贺雪权做道侣很差劲,做正道统领确乎还可以。

再或许,古往今来成大事者, 治国安天下他们能做来,贴心的伴侣他们始终做不来。

他们之中根本无人适宜做伴侣。

若是贺雪权真的疯魔,修士们恐怕就要以莫将阑的那位抚骨琴的兄长为尊了。

他,唔,委实没有很正气很靠谱的样子。

看起来, 他就很像是会拉着鬼族一起来呀快活的人。

……不过,贺雪权,为何头发白了?

还黑灯瞎火对月一通跪拜,的确邪气十足。

乘白羽眉心微皱。

“阿羽,”

李师焉耳语, “你若再因他皱眉,我心里又要想着犯杀孽。”

“……”

乘白羽无奈,“是我错了, 一直以为你最清心寡欲, 谁知你也是个做杀神的材料。”

“清心寡欲?”

李师焉贴近, “还未与你真正合籍, 我是难以清心寡欲的。”

顾念乘白羽身体,两人一直未行房。

“!你小声些。”

乘白羽慌忙看向霜扶杳与阿杳的方向。

“他两个没历过战事, 没见过下营扎寨, ”

李师焉单手掩着揽住乘白羽腰身,“哪里有心思看咱们。”

乘白羽一瞧, 乘轻舟和霜扶杳两个果然正忙着研究仙鼎盟的营地,凑到近处嘀嘀咕咕无暇他顾。

“阿羽,”

李师焉飞速衔弄他的耳垂,

“之前我摸你身上,你长是软着身子歪在我怀里,为何?在他身侧,你身上战栗僵硬,敏感非常。”

乘白羽:“……”

“讲理吗?是他在底下的缘故吗?分明是因为两个小的在边上!”

乘白羽低低用气声呵斥。

“如冰鉴里盛放的朱樱。”

“也如冬日我院中开的萼梅。”李师焉伸手抚弄一物。

“非也,”

李师焉语含思量,“都不像,阿羽,你好热。”

啪地一声,乘白羽拍掉衣衫里作乱的手,满面通红:“你再这样,我是不依你的。”

李师焉笑着撤开结界,平平一揖:“好了好了,是我言行不轨,你饶我这回。”

絮絮赔不是,阿舟两人回来才作罢。

静候少顷,吓神的那位返回主帐。

四下寂静,乘白羽祭出葫芦,乘轻舟与霜扶杳大气不敢出,红翡玉质几乎透明,一星火光依稀。

乘白羽捏诀,口中慢诵。应着他的诵声,幽风忽起。

两息之后,踵臼山山脚处出现一黄衫人。

“……不是……那不是人,”

霜扶杳嘴唇发抖,“是什么东西?他这样高大,他、他还没有脸。”

一名黄衫“人”现身,不久,三三两两,成百上千名黄衫“人”慢慢行来。

“这是……”乘轻舟轻声道,“??。”

“书读得不错,”

李师焉颔首,“人死为鬼,鬼死为??,??死为希,希死为夷,夷死无形。他们的确是??。”

乘轻舟恍然:

“凡人畏鬼,正如鬼畏惧??,它们汇聚在此,鬼族自然不会再往晴鹭州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