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轻舟拽着霜扶杳继续逛藏书楼,乘白羽走来问李师焉:

“阁主怎么想到备凰羽?”

李师焉:“不是你说的么?披拂阁中人都会观心术。”

“……”

又在胡说。

啊,无限感怀,只维系住一刻钟。

“哦,”

乘白羽些微无言,“那烦请阁主说说看呢,我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不对,”

若有所思,“观心术又不是先知术,凰羽须提早预备吧?”

“是,”

李师焉眼风往春行灯飘,“观心术的确不是先知术,不能与东皇遗魂相提并论。”

“……”

乘白羽捋一捋袖子,青袍一揽,将春行灯收回袖中。

阿羽听不懂呢。

听不懂怎么办,不答。

“不自在了?”

李师焉抬手捋他的袖口,“贺雪权是个不透气的蠢货,打量我与他一般?”

“雀儿。”

“你的本事何至于此。”

“你的灯比你诚实。”

“记住,在我面前永远不必遮掩藏拙,也不必有顾虑。”

“瞻前顾后,束手束脚,我不看你这副样子。”

“雀儿也展羽,你要无拘无束一飞冲天。”

……

乘白羽神魂一劈两半,一半再次陷入感激和欣慕,另一半一句话也不想和这个老神仙再说。

都说了不是鸟了!

可他教他一飞冲天。

“你知道么,”

李师焉手指沿着袖口上攀,拂过乘白羽面颊,“你脸红了。”

“!不可能。”

“耳朵尖也红了呢。”李师焉兴味盎然。

在乘白羽发作前,他收回手。

另起一事:

“其实倒要问你,我阁中多珍宝,是我千百年搜集而得,你的凰羽又是何处得来?你又是如何得知凰羽可遮掩妖族血脉?”

乘白羽:“你不是会观心?你看看呢。”

“你啊,动辄耍性子,”

李师焉叹气,“好了好了,我不说会观心术,也不说你是雀儿,好不好?”

这话有点怪,具体哪里怪,乘白羽一时不得要领。

“可以说与我了吧?究竟如何得来?”

乘白羽正色:

“在章留山偶遇一罪人,他有罪,以此赎罪,将秘密与凰羽悉数交付我。”

“语焉不详,”

李师焉点评道,复道,“罢了,我不多问。”

“多谢。”

……

无人处,李师焉自言:

“人果然有贪嗔痴,见他脸上涨红,谁能克制心性一点不招惹?一句不逗弄?”

“逗得厉害,茸羽炸起要啄人,又只一心一意想要哄他。”

“这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