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箭雨,他叫来玉竹吩咐道:“看好你家王妃,老夫要进宫面圣!”
若是再放任北宫瑜闹下去,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
就算皇上再宠他,也不会容他胡闹。
“是,奴婢让丁香给您备马。”玉竹忙应了一声,对丁香招手。
自种痘一事后,她便对眼前这个偏心的老男人改观了。
只要是对王妃好的人,她都会尊重。
林如晦刚刚翻身上马,一阵急厉的马蹄声便从宫城的方向传来。
“住手!箭下留人!”
北宫逸纵马疾行,手中的马鞭甩得飞快。
离得近了,他一跃翻身下马,直接高举一卷明黄来到众人跟前,“圣旨到!”
“你不是回石桥镇了么,怎么会在这?”
面对北宫瑜的质问,北宫逸冷嗤一声,“私调禁卫军是谋逆之罪,五哥有时间关心我的去向,还不如想想一会见了父皇要如何交代!”
北宫瑜闻言脸色有一瞬发白,“你胡说,本王何时私调禁卫军了,我手里有父皇的手谕!”
“这话,你还是留着向父皇解释吧!”
北宫逸说完,直接将手中的圣旨甩给他,“带走!”
第166章 和离,让他得偿所愿了!
北凉皇城本就恢弘大气,厚重巍峨,如今在天花疫情的笼罩下,更加肃穆冷寂。
高耸直插云端的建筑彰显着不可侵犯的皇权,更是给人一种不可逼视的压迫感。走在庄重的石板路上,北宫攸只觉得胸腔受到了剧烈挤压,让他透不过气来。
越往里走,威严越甚。
尤其是那座森严的御书房,四处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四哥,六弟,别犹豫了,进去吧。”到了跟前,北宫逸停下脚步,催促几人进去。
此次入宫的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林如晦以及闻讯赶来的肃王和宋国公。
这一行人,除了北宫逸,皆是一脸沉重,心中忐忑。
尤其是北宫瑜,犹如霜打的茄子,一颗心七上八下,饶是他极力控制,但还是面如死灰。
他这次算是犯下大事了!
比起烧死林妙音,引起民愤才是不可饶恕的大错。
即便父皇疼他,但一起跟着入宫的这几人可不是吃素的,尤其北宫攸,定然会咬着他不放。
他立即给不远处的小太监使了道眼色。
在这深宫之中,唯一能救他的便只有母妃了。
北宫逸只当没看见他的小动作,抬手示意他进去,收回视线的刹那,看着那抹一瘸一拐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
多大的人了,遇到事还找娘。
一个没断奶的人,夺什么权,争什么位呢?
北宫瑜提着一口气,一闭眼进了御书房,明明是七月的天气,但御书房内的低压却将他冻出了一身冷汗。
他有意慢了一步,落于几人身后,祈祷着那抹明黄的身影不要注意自己。
就在他惶惶不安时,前方猛地传来一声巨响。
明帝狠狠拍了下桌案,将他吓了一跳,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怯生生抬眸,就见明帝抄起了桌上的砚台,朝他们掷了过来,他赶忙闭上眼睛。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你可知罪!”
随着一声彻骨冷厉传来,他下意识便要认罪。
一睁眼,这才发现砚台落在了他的正前方,而那抹玄色的身影正微不可察地轻颤着。
他顺着那道笔挺的背影向上看去,北宫攸的额头被砚台砸破了皮,刺目的殷红此时正顺着他的额角汩汩流下。
他心下骤惊。
父皇的震怒竟然不是冲着他来的。
“儿臣知罪。”北宫攸抿紧嘴角,顾不上头上的鲜血,重重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磕了个头。
入宫之前,他便猜到了明帝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