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磨一剑,为的便是今日。
他一早将玉麒麟产自祁连山的消息放出去,打算利用龙脉的噱头为自己造势。
他的封地,龙脉山上出现祥瑞玉麒麟,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没成想,这也是最大的败笔。
李政的话还在继续,“天花瘟疫前,臣夜观天象察觉西北方位有变动,如今想来应是舒王挖了玉麒麟,动了龙脉。”
“回皇上,儿臣深知祁连山是龙脉,不敢擅动,专门请了能工巧匠将玉麒麟整个儿从山中开凿出来,并非动摇山体。”北宫舒深吸一口气,立即上前解释。
他这几个弟弟,都不难对付,唯有一个北宫瑜,目中无人,一旦有人越了他去,他便像是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他记得这个李政是他的人。
若是被他咬住,恐怕要被扣上一顶动摇北凉根基的帽子。
他以为他这样说,父皇会放下心来,没成想那抹明黄看都未看他一眼便问李政道:“依你之见,此事应当如何化解?”
“回皇上,微臣认为应尽快将玉麒麟归还原位,守护龙脉。”
“父皇,儿臣认为此言有理,龙脉一事不可大意。”
北宫瑜出声后,殿内不少朝臣跟着附和,“龙脉是国之根本,多年来一直庇护北凉繁荣昌盛。今年却天生异象,天子脚下突发瘟疫,灾荒,实在奇怪。定是龙脉受损,才导致如此祸患。”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天花瘟疫一事便是一次警钟。”
“皇上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以龙脉为重!”
“……”
事情到这里,北宫舒依然明白,就算他将人证物证找来,寿礼一事也无转圜余地。
如今之计,唯有……认罪!
他当即一撩衣袍跪了下来,“儿臣该死,不该擅自开凿祥瑞,还请父皇责罚。”
他只认擅取祥瑞之罪,动摇龙脉之罪不能认!
此时他心底除了对即将到来的天子震怒的惊恐,还有对北宫瑜的惊骇。
没想到朝堂之上拥护这个草包的人竟有半数之多!
明帝眯了眯鹰隼般的眸子。
依次从地上跪着的北宫舒和高昂着脑袋的北宫瑜身上扫过,眼神凌厉而冷肃。
这两个蠢货竟为了这么个玩意儿破坏了他的寿宴,破坏了北凉好不容易迎来的河清海晏。
动不动就伤及龙脉,动摇北凉根基。
这是咒他呢,还是咒北凉呢?
他收回视线,压下眼底的厌恶,面容冷冽道:“舒王擅动龙脉,念及无意不予追究,今日过后将玉麒麟封回山中,不可再动。”
“父皇英明。”北宫舒微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道上位者的眸光扫视而来时,他几乎呼吸停滞,汗流浃背。
北宫瑜有些遗憾。
他将龙脉根基都搬出来了,父皇竟然没有责罚北宫舒。
难道父皇对这个长子还有别的想法?
啧啧。
林妙音忍不住为北宫舒可惜。
能拿出那样一座玉麒麟,不知私下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可惜没能揣测圣意。
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赔了夫人又折兵!
明帝心中怎么想,没人知道,要不怎么说君心莫测呢?
但林妙音认为明帝是那种爱屋及乌,厌屋及乌之人。对于他不喜的儿子,就算那人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他,他还嫌冷清。
至于他独宠北宫瑜?
更不见得。
不然直接立他做太子不好么?
也省得他像个蚂蚱一样,到处蹦跶,哪里都要插一脚。
林妙音眼底不自觉闪过厌恶。
很快,她将视线落在即将献礼的齐王身上。
吃饱后,她便轻抚着肚子看着众人祝寿,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万寿节呢。
她前世看的宫廷剧大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