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拥护他的人也偃旗息鼓,再不满也只得将喷涌到嗓子眼的火气憋回肚子里去。

景王一派朝臣与有荣焉地捋了捋胡子。

甭管景王资质如何,能得皇上偏爱也是本事,他们要加把劲,争取早日将景王推上高位。

中立派的朝臣心里直摇头。

景王只用一副华而不实的祝寿字画便让皇上大赏,朝廷不幸啊。

他们又看了眼殿内那幅巨大的寿字,忙收回了视线。

呸!还天下文人墨宝?什么狗屁东西!

白白浪费了一匹上好绫锦。

林妙音毫不意外。

果然,依着明帝对北宫瑜的偏爱,北宫瑜放的屁都是香的。

不管明帝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表面上是这样。

她朝身侧看去。

一旁的男人早已从殿内收回了视线,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倒是北宫逸没忍住撇了撇嘴,“马屁精。靠一副破字画就得了那么多赏赐,这也太不公平了!”

他想到自己先前在战场上厮杀的事,叹了口气,“四哥,如今我总算能理解你了。”

北宫攸没说话。

父皇的偏爱不是一向如此么?

如今他看开了,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最多是麻木的钝感。

北宫逸的声音不低,被刚回座位的北宫瑜听了个正着,当庭发难,“安王,你竟敢对父皇不敬?”

“不是我,我没说,你别冤枉好人。”北宫逸摆手,立即否认三连。

“不信你问他们,谁听见我说了?”见左右内侍都低了头,还挑衅般地朝北宫瑜挑眉,主打一个我就是耍赖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北宫瑜脸色发青。

“你什么你,我对父皇的敬重,就像是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反而是你,一幅破字罢了,只要你景王张张嘴,想要多少,那些个书生就给你写多少,一个子不花还拿了父皇这么多赏赐,空手套白狼还不让人说了?”

“北宫逸!”北宫瑜彻底生怒。

他那幅文人名流写的祝寿,既能吹捧天下文人不逐名利的傲骨,姿态放低,让这些人今后为他所用。又能笼络父皇的心,让父皇被这些文人称赞,得到父皇的赞赏。

此乃一举两得。

可惜这个蠢货什么都不懂。

“没大没小,北宫逸也是你能叫的?”北宫逸冷哼一声,“一会你就知道什么是实实在在的寿礼了!”

“实实在在的寿礼?”明帝出声打断二人。

“是,父皇!”北宫逸立即起身,“儿臣可不像某些人,净搞一些花里胡哨的。”

“礼物不在贵重在心意。”北宫瑜据理力争。

他说着又毫不犹豫地踩了北宫舒一脚,“你看大哥送的贺礼够贵重,可是动摇龙脉,反而成了祸患。”

北宫舒双拳握得咯吱作响。

一旁的陈芷墨听得心惊肉跳。

“本王送给父皇的东西是天下学子的祝福,独一无二,天下难寻,你那实实在在的寿礼……不会是叫花鸡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吧?”

北宫逸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直接对明帝行礼道:“父皇,儿臣早在一年前便亲自养殖了一千头牛和一千只羊献给您。”

“这些牛羊皆是食兰花、晨露水,每日训练,这样养殖出来的肉既无膻味,入口还有兰花香气,肉质也肥瘦相间,瘦而不柴,肥而不腻。”

“儿臣希望父皇能够吃得好,睡得好,没烦恼。”

他的愿望如他的寿礼一般朴实无华,却包含了儿子对父亲的敬爱与孝顺。

北宫瑜得知北宫逸的寿礼是牛羊差点笑出来。

也不知这个蠢货怎么长的脑子,竟然送这些东西给父皇。

果然是胸无大志的吃货,对对朝局一窍不通。

在他身上花费心思简直是浪费。

明帝明显不如刚才北宫瑜送字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