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想着:林妙音那女人,害我落下残疾,让我这辈子都只能在这轮椅上度过,如今倒好,连我的治疗也要来横插一杠子破坏!

余灵秀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原本只是拜托吴嬷嬷去试探试探的她,此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勾勾地盯着谢诞,说道:“谢大夫,您难道就不想要个称心的学徒?我听说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玉竹,那可是心灵手巧,还懂些医术呢。她身上常年带着药香,一看就是个学医的好苗子,谢大夫就不想收她为徒?”

谢诞心里门儿清,余灵秀和林妙音之间的恩怨那是剪不断理还乱。

他又怎么会听不出余灵秀这话里藏着的弯弯绕绕,分明是想借收徒之事给林妙音使绊子。

谢诞沉着脸,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余灵秀,冷冷地说:“姑娘,您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后腰上的针怎么取出来吧!”

余灵秀一听这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如纸。她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与疑惑,颤声问道:“什么叫针取出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诞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语气冰冷地解释道:“就是你刚刚自己乱动,原本扎在后腰的针,现在全部没入肉里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谢诞心里暗自庆幸,可不能让这麻烦事儿赖到自己头上,得赶紧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余灵秀趴在床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那会有什么后果?”

“好一点来说,取出来后,你这腰会和腿一样,时不时的酸疼,坏的话,就是你以后只能这么趴着了!”

第437章 娘亲不去

雕花木窗半开,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余灵秀蜷缩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她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将那柔软的唇瓣咬出血来。

“姑娘,”谢诞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一丝伪装的疲惫,“包括你的腿疾,刚刚那一针若是扎准了穴位,或许还能有些许希望,如今……”

余灵秀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她费力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谢大夫,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谢诞沉默片刻,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最后他才开口:“我听说王妃的医术极好,尤其擅长治疗疑难杂症,不如让她来看看?”

听到“王妃”两个字,余灵秀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的情绪。

她紧紧抓住床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不,我不去!”她语气坚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你是长公主府里医术最好的大夫,为什么不能想想办法?”

谢诞自然是不愿意再担风险,这才想着把这事情推出去。

当然,他这会可不这么说。

“姑娘,”他语气温和,带着一丝劝慰,“刚刚姑娘腰部下针时,你便挣扎不已,哪怕没有外面那小厮的打扰,凭姑娘如此抗拒,这针也扎不准穴位。既然姑娘如此信不过我,不如就找一位女大夫来,或许会更好些。”

余灵秀心中冷笑,她如何信不过谢诞的医术?他的医术她信的过,可他的人品她信不过,所以刚刚才躲让的。

可比起人品,她更信不过林妙音。

谢诞见她不说话,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贯的恭谨,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若姑娘当真执意如此,那老奴也只能如实回禀长公主了。”

说罢,他缓缓转身,袍角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每一步都像是在给余灵秀施加无形的压力。

余灵秀见此情景,心中一紧,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他。

然而,就在她一起身的瞬间,后腰处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疼得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也顺着额头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