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攸抬起头,眼中醉意朦胧却又带着几分清醒。他放下酒杯,朝她伸出手:"妙音,过来。"
林妙音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缓步走到他身边。北宫攸一把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
"你知道吗?"他声音沙哑,"看到你为了沈玉哭成那样,我心里好嫉妒,我恨不得重伤躺在床榻上的人是我,"
林妙音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我知道你恨我。"北宫攸苦笑道,"可是妙音..."他忽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我从未有一刻停止过爱你。"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温泉的硫磺气息。林妙音别过脸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说着,他仰头望着她:"妙音,给我一个机会。我们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
林妙音震惊地看着他。
堂堂战王,竟在她面前屈膝。月光下,她看见他眼中闪烁的泪光。
"你...醉了。"她后退半步。
北宫攸却顺势抱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小腹上:"我没醉。这三年,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每次看到你躲着我,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安儿需要父亲。"她终于开口,"而我..."
北宫攸屏住呼吸。
"我也需要你。"她轻声说完,迅速别过脸去。
北宫攸愣了片刻,突然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淡淡的酒香。
"我发誓,"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从今往后,你和安儿就是我的一切。"
林妙音靠在他肩头,泪水无声滑落。她想起白日里他为安儿试水温的样子,想起他熟练地拍着安儿后背的模样。这三年,他确实在默默关注着她们母女。
"安儿的药..."她突然想起什么,微微推开他。
"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明日的。"北宫攸抚上她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的泪痕,"今夜,就让我们好好说说话,好吗?"
他拉着她在石凳上坐下,为她斟了一杯温酒。月光下,两人相对而坐,三年的隔阂在这一刻似乎消融了许多。
"你知道吗?"北宫攸轻声道,"每次去别院看幼安,我都会在你常坐的窗边多站一会儿。"
林妙音抿了一口酒,酒液温热,顺着喉咙一路暖到心底。
"有时候幼安会问我,为什么爹爹和娘亲不能一起陪她。"北宫攸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妙音伸出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以后不会了。"
北宫攸反手握紧她的手指,两人十指相扣。夜风渐凉,他却觉得心中一片温暖。
"等安儿病好了,"他憧憬地说,"我们带她去放纸鸢,去郊外踏青,做所有寻常父母会做的事。"
林妙音微微一笑:"她一定会很开心。"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渐渐靠近,最终融为一体。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夜已深了。
"去休息吧。"北宫攸站起身,却仍不舍得松开她的手,"明日还要照顾幼安。"
林妙音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向内室。在分别的岔路口,北宫攸突然拉住她:"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