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云清决定再次落跑,好刺激刺激师哥与其说是落跑,不如说是夸父逐日。

云清溜回自己的弟子房,搬了个小马扎,翻出一袋瓜子,在落霞观门口五米远处岔着腿儿一坐,咔嚓咔嚓嗑瓜子看星星……非常欠日。

也不能总半夜赶山路不是,那也忒反人类了,反正也要被抓回来,随便跑跑就得。

没过一会儿,观门嘭地被人踹开。云真杀气腾腾地迈出门槛准备千里缉夫,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云清坐在小马扎上,满身杀气没地儿使,泄了个一干二净。

云真:“……你在做什么?”

云清磕着瓜子,表情却绷得一本正经:“我这跑路呢。”

云真眉梢缓缓扬起,一字一顿确认道:“跑路?”

下一秒,云清屁股一抬,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拎着小马扎走出三步,又坐下了,理直气壮道:“这不,跑路呢。”

云真嘴角微微一抽:“你……”

云清斜眼睨着他:“怎么着,门规规定跑路必须往远了跑吗?主要是这个跑的态度。”

云真被气得嗤地笑出声,走上前去抓住云清的后衣领,拎兔子似的把他拎起来,往怀里死死一扣。

月似清霜,霜色无边。

片刻安静后,云真把嘴唇凑近云清耳朵,怕音量大了惹小师弟害臊一般,压低嗓门用气声问:“喜欢师哥了,为什么不承认?”

云清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云真噙住嘴唇撕咬舔吻,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吻毕,云真竖起食指抵住云清被吮得湿润的唇瓣,问了问题,却不许他答。

云清往后退了些,错开他的手指:“怎么不让我说话?”

子夜时分,道观外没有灯火,唯余涟涟月光,人眼看不清太远,五步开外的一切都只是反射着淡淡银芒的朦胧影廓,天地静谧得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这样的境况下,平时说不出口的话都变得容易说了些。

云真脸上浮起一丝孩子式的委屈,低声道:“不敢听。”

云清看着他,眸光闪动,心头一阵发热,提议道:“你再多强迫强迫我呢?肯定说你爱听的。”

云真扣住他后颈,与他额头相抵,像在摇头似的左右摩挲片刻,轻声反问:“强迫来的,有什么意思?”

云清:“怎么就没意思?”

云真盯他一眼,目光灼灼:“都是假的。”像是故意等他反驳。

云清大逆不道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问:“你不是都夜观星象观出来了么,是真是假心里没点儿数吗?”

云真笑了一声,笑得很温柔,温柔得像是从苍穹降下的一缕星光:“我有数……我都算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的语调既轻且慢,“和我白头偕老,百岁无忧,就是你的命……但师哥想听你自己说。”

云清嘶嘶吸冷气,牙疼似的:“嘶两个男的能不能别这么肉麻?都这样儿了还不够明白,还得海誓山盟啊?再说了,跳跳那么小呢,我俩天天在跳跳面前腻腻歪歪的,影响不好,别到时候他长大也找个公兔子……”

“你就肉麻这一次,师哥以后再也不逼你。”云真扫了一眼天色,含笑道,“说吧,趁着天黑。”

“嗯啊呃”云清别扭半天,抽冷子一拧身子,想跑,却被云真牢牢按住。

“你就忍心让师哥一直被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一直难受着,是吗?”云真淡淡地问。

“行行行,”云清狠狠抹了把滚烫的脸,“算你狠!那个……我,云清,”云清拍拍胸口,又戳戳云真心口,“以后就喜欢你了!……好了好了说完了,回屋睡觉去。”语毕,一猫腰就要往观里溜,可刚跑出几步又被逮回来按回原处。

云真:“不够。”

云清:“……”

云真:“再说。”

云清一不做二不休,仗着天黑看不大清脸,没白天那么羞耻,梗着脖子一鼓作气道:“你在我心里,就是头一位,十几年前开始就是了,师父和跳跳都得排第二。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