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窘迫地一抬眼,发现郎靖风正看着自己,眼角眉梢皆泛着点儿促狭的笑。

白阮心知这时自己作为班主任必须出面处理郎靖风,可要开口训斥或命令郎靖风实在是个巨大的挑战,而且昨天发生在男厕所的尴尬更增加了挑战的难度,白阮抿了抿嘴唇,额角冷汗顷刻间涔涔而下,一对黑亮的眼珠无措地四下乱转,脸蛋憋涨得通红。

郎靖风好笑地打量着这个被同事凶得直淌冷汗的小白老师。

刘震却是从没见过白阮如此失态的模样,疑惑地皱了皱眉头:“白老师?”

“郎靖风。”白阮如梦初醒,拭去额头细汗,极力稳住表情与声调,“你先把书捡起来。”

语毕,白阮的屁股神经质地挪向靠窗的方向,仿佛准备随时跳窗逃命。

郎靖风盯着白阮凄惶无助的脸蛋看了片刻,慢悠悠地上前一步,弯腰捡起练习册。

刘震见这刺儿头老实了,乘胜追击道:“知不知道哪错了?给我道歉!”

郎靖风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刘震喷到自己下颌上的唾沫星子,皱了皱眉,没吱声。

两次交锋下来,白阮已意识到郎靖风会给自己一点儿面子,为了让此事揭过,他只得硬着头皮帮腔:“郎靖风,你向刘老师道歉,再把这两天的数学作业补一下。”

由于恐惧,白阮的声音遏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听起来几乎含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郎靖风瞥他一眼,认命似的长出一口气,语调机械道:“刘老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