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
浴缸旁的移动架上,水蜜桃汁儿得旁边摆上了蜂蜜色的香薰,火柴上的猩红点上灯芯时,有香气传了出来,是琥珀香,但又不完全是琥珀。
以前他没有注意,又或者是香薰的味道太淡,他没太过仔细的去嗅。
前几年生日的时候,宋晚辞曾经收到过一串开了光的琥珀手串,整条手串流光溢彩,每一颗里都带着不同颜色和款式花瓣儿,他喜欢的不得了,只是拍戏的时候不方便,便一直放在了身边没有带着。
那串琥珀散发的是淡淡的松脂香,和眼下燃烧着的香薰闻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宋晚辞这次仔细的嗅了。
琥珀的松脂香下有些别的味道,一种木质被焚烧的感觉,掩盖在温和醇厚的琥珀香下,带了丝压迫感。
浴缸里的水温正好,丝丝缕缕的铃兰香散在了空气中,很快的把浴球散发出来的浅淡清香盖了过去,可却没有盖住香薰燃烧出来琥珀香盖过去。
宋晚辞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越来越平稳,Omega 一般除了发情期,其他时候如果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在没有阻隔贴的情况下,也只有会溢出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但是宋晚辞因为信息素紊乱,他不得不频繁的使用抑制剂,这样才能确保阻隔贴能够完全阻隔他的信息素泄漏。
在之前,因为数值太高,宋晚辞一旦私下阻隔贴暴动的信息素就会像疯了一样的从他的腺体处钻出来,味道浓烈的几乎犹如发情期……
可如今,宋晚辞闭上眼睛,脖颈微微后仰着,似乎想要以此来缓解肩膀处的酸痛感,鼻尖的铃兰香在热气的蒸腾下,也只有着很淡的味道,普通香薰散发出的琥珀香一样的清浅。
虽然没有完全的得到控制,但是已经很淡了,要不了多久,他的信息素数值就会重新趋于稳定。
恒温浴缸让里面的水一直保持着一个适宜的温度,在身体的疲惫感消散之后,困意也随之而来,宋晚辞有些懒洋洋的起身,有水珠顺着他的皮肤滑落。
用淋浴洗了个头,冲掉了浴球里的舒缓精油,宋晚辞打了个哈欠,拎起吹风机随意的扒拉着自己的头发,等吹的半干了他准备把吹风机挂回去,大脑中却突然想起了许听肆那张漂亮的脸。
宋晚辞是有些怕麻烦的,每次洗完头发吹到半干他就觉得差不多了,但小朋友似乎格外的养生,每次他洗完头只要没吹干,铁定会被小朋友从床上连哄带抱的弄到椅子上重新把头发吹干再上床。
“小朋友,麻烦。”吹风机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宋晚辞把发尾发根都吹的蓬松又柔软。
大约是困的狠了,宋晚辞几乎是沾床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许听肆推开门的时候趁着一盏昏暗的小夜灯看到的就是捏着被子一角,睡颜温柔的宋晚辞。
天气越来越热,宋晚辞的睡衣已经变成了短袖,房间内的冷气打在了一个不算低的温度,可能是有些热,有一只脚伸出了被子里,圆润的脚趾微微蜷缩着,在墨绿色的床单上,白的晃眼。
许听肆的眼神变的很温柔,他是洗了澡才过来的,现在已经凌晨了,他舍不得弄醒宋晚辞,但是又太想他了。
“是给我留的灯吗?”许听肆轻手轻脚的上床,把人揽进怀里,察觉到宋晚辞略微朝着脖颈处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睡姿又变的安静后,嘴角的笑意扩散开来,嗓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晚晚好乖。”
许听肆对于宋晚辞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爱喝的水蜜桃汁儿癖好,还有睡觉见不了一丝光的毛病,他都如数家珍。
这一盏小夜灯,是给他留的,许听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