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习惯全没了,坏的却分毫未改。”

从前顾茫也是这个毛病,宁可多病上个几日,也死活不愿意喝药。

简直和当初一模一样!

墨熄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去看他,他哼哼唧唧缩在营帐里,裹着被褥,露出一撮柔黑的头发。听到有人进来了,顾茫以为是陆展星,眼也没睁地咕哝:“展星,你别再把药给我端来了,我他娘的不喝……我闻着那味儿我就恶心够了……”

年少的墨熄走到他身边,把冒着热气的汤药搁到桌上,然后在他床边坐下,沉声道:“是我。”

“我靠。”顾茫倏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脸惺忪,高热让他的脸颊烧的烫红,迷迷糊糊道,“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墨熄不答,只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说道:“吃药。”

“我不吃!”顾茫翻了个白眼就想重新缩回被褥深处,却被墨熄挖了出来。

墨熄道:“不吃你就烧着吧。”

“烧吧烧吧,烧熟了我刚好吃我自己,反正这药太恶心了,我碰都不想碰。”

墨熄皱眉道:“你还是不是爷们了……”

顾茫一听这话,不乐意,蓦地回过头来,烧的迷糊的眼眸尽力恨恨睁大,嘟哝道:“我是不是爷们儿你不知道?你跟你哥睡的时候没鉴定出来?你个小王八蛋,你哥哥我为国为民,他娘的都烧成这样了,你不为我鼓掌献花也就算了,居然还质疑我的性别,你这个小混球……”

他本来脑子就不清醒,吸着鼻子咕咕哝哝的,说的全是胡话。

墨熄看在眼里,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黑眼睛深邃温柔,望着凌乱床褥里蜷着的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