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晋怔了怔,压根拿高高在上的布穆绮格格没法儿。
纵使腾铎已表明了心态要推掉这门亲,但布穆绮仗着权势,硬是不肯罢手。
她一个妇道人家夹在儿子与布穆绮之间,左右为难地乱了头绪。
半推半就下,只得顺了布穆绮,一同来这儿瞧瞧,儿子这些日子来,是受什么样的姑娘给蛊惑着。
“格格先别动怒,咱们同她好好说。”布穆绮这尖锐的词儿,都教老福晋有些受不住,迎向善若水苍白柔弱的模样,老福晋忙打着圆场。
“福晋,我这么说不对吗?本格格纡尊降贵来到这已经是瞧得起她了,难不成还教本格格瞧她脸色?”布穆绮嘴角一撇,冷冷地问。
这情况似乎有些诡异呢!善若水打量着她们,暗暗将苦涩隐在笑容之下。
“格格无须担心,对将军而言,若水或许比不上一个暖床的妾,他要娶妻、纳妾都不是我能干涉的。”
当善若水娇软的柔嗓温和而清晰地响起时,在场两人全怔住了。
眸底落入善若水淡泊却悠然的神色,布穆绮错愕地打量着她。
为什么?霸着腾铎的人是她,她竟还是一副无欲无求、置身事外的态度?
莫不是这青楼女子精过头了,便是天真地以为她委屈求全、低身下气,她就会让她进门!
“哎呀!这倒是稀罕呐!”布穆绮扬起嘲讽一笑,眸中闪过一丝阴鸷说道。
“既然你这么识趣,那本格格就不刁难你,这是一千两银票,我要你马上离开这四合院。”
瞪着圆桌上那一千两银票,善若水不其然颤了颤。“我不会离开这四合院!”
这四合院是她重生的开始,也是她未来回忆她与腾铎点点滴滴的地方,说什么她都不会离开这里。
没料到她会拒绝,布穆绮面色凛然厉声说道:“给你银子是看重你,不要得了便宜又卖乖!”
“这里是若水的地方,用再多银子,我都不会离开。”扬起小巧下颚,善若水倔强地赌这一口气。
“善姑娘,你就收下这银子,平平淡淡去过你的生活,若你嫌银子太少,我再多给你五百两……”
眸中掠过一丝苦,善若水被这些银票砸得全身发颤。
强迫着自己深深呼吸、吐气再吸气,待躁乱终于宁定,她唇边荡出一朵笑,为难地道:“这屋子是将军买来让若水住下的,要赶人也要将军本人下了令才算数,若水只是一介弱质女流,请格格与福晋原谅我没法拿主意的苦处。”
未料及善若水会抬出腾铎,局势在瞬间扭转,布穆绮与老福晋在瞬间噤了声。
布穆绮瞪着善若水,被这一句话压得哑口无言,就因为无法驾驭腾铎,她才会出此下策。怎料……这看似柔弱的青楼女子,手段竟是如此高明。
瞧着两人气忿难平的模样,善若水成功地扳回劣势,她福了福身道:“若水身体抱恙,不招呼二位了,福伯,送二位贵客!”
丢下话,她毅然决然举步离开,但背对着她们的脸,已悄悄滑下苦涩的泪水。
原本同善若水约好要共进晚膳,但为了处理军营里的突发事件,他回到四合院已过巳时。
福伯一瞧见他,脸上是一阵错愕,但瞬即便恢复原有的神态,自若地为腾铎开门。
腾铎瞥了他一眼,捕捉到老管家不安的思绪,随口问。“今天有事发生吗?”
福伯窒了口气,想起善若水的交代,迅速回道:“没有!”
“没有?”腾铎严峻的脸部线条绷紧,刻意拉长了尾音,加深了疑问。
即便是简单的二字,将军爷沉然的语调,还是形成了道可怕的压迫感,福伯咽了咽口水,不敢有所隐瞒地说:“晌午,老福晋同格格来了一趟。”
“她们来这里做什么?”
福伯摇了摇头。“小姐同老福晋与格格谈些什么,奴才不知道,只是不到半个时辰,便见格格气呼呼离开了,后来小姐交代,这事别同将军爷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