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愈来愈不安。
这几日来翔韫没再给她任何消息,是不是……腾铎就像布穆绮说的一样……死了……或许有些傻气,有些自私,但她不由得想起与腾铎初遇时,被风吹翻开的书册上那一首柳永的“定风波”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
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是啊!早知道如此,她后悔当初没有把腾铎的马锁住,不让他走。把他关在书房里,只给他纸和笔,将他管束起来,让他把做诗、填词当作功课去完成……
打住了思绪,她不敢再想,走走也好!布穆绮气消了就会回去,而天气冷得彻骨,走一走,也许她的思绪会因此更清晰。
思绪悠悠恍恍、神魂迷离之中,有张温雅的柔美脸庞,牵扯着他几要随风飞走的思绪。
仿佛有个柔柔的软嗓在耳畔回荡着
将军,我说三国的故事给你听……
虚弱地扯出一个笑,他的唇动了动。“我……不看书……”
将车,我会等你,像以前在四合院等你的每一天一样……真心真意、无怨无悔的等,你要平平安安回来……
“傻姑娘……若……若水……”
思及脑中那柔美的形影,腾铎再度睁开双眼,瞬间脑中有片刻混沌。
“唉呀……老头子,他醒了、醒了!”杵在腾铎床边的老妇扬声唤着。
穿着灰色开衩羊毡长袍的老者抚了抚胡,赞着。“呵!不错、不错,这年轻人命真大。”
腾铎躺床榻上,努力拼凑着耳里的话,疲倦地问。“这……是哪……”
老者闻言,走向他道:“年青人,咱儿姓古,是大夫。”
“大夫……”腾铎努力回想着,想起那三支冷箭嵌射进胸的感觉,不由得蹙起眉。“我没死……”
老妇闻言,眉开眼笑地接着开口。“军爷儿好福气呐!要不是这吉祥厌胜钱,说不准军爷儿真要一命呜呼见阎王老爷去了呢!”
听到这陌生的词,他心头一震,瞬间有些错愕。“吉祥厌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