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她反应的余地，便被强硬带到了吕晴婉坟前。

碑上刻着的“亡妻吕晴婉之墓”几个大字，狠狠刺伤殷琉双眼眸。

她几乎都快忘了，她也曾做过褚豫白的妻子。

那浓情蜜意的几个月，如今想来竟冷得刺骨。

男人小心翼翼擦拭碑上尘土，转而看向她时眼神却充斥着冰冷的恨意。

“殷琉双，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殷琉双心猛地一颤，痛意密密麻麻蔓延。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她也想知道。

如果当初死的是她，父皇不会被谋逆，喻臣亦不会死。

她其实只见过吕晴婉一次，就是吕晴婉听了婚事后来找她。

吕晴婉说自己喜欢的另有其人。

可这些话褚豫白从来不信，他只会骂她卑贱，人都死了还在诋毁吕晴婉。

对殷琉双煞白的脸色，褚豫白冷眼而视。

下一刻，却见她忽然扑通一下跪下，对着碑重重磕了个头。

“吕晴婉，如果你在天有灵，请告诉我真凶究竟是谁……”

第6章

褚豫白一愣。

回神时，心中怒火越炽，大步上前一把拖拽起殷琉双。

“殷琉双！你怎么敢！”

这个贱人竟敢在晴婉墓前说这般疯话，叫人死了都不得安宁！

殷琉双毫无防备，只觉腕骨疼痛无比。

抬眸对上褚豫白充斥愤怒的眼神，她的心一抖，恍然清醒，双膝一软：“……大人，小人错了……”

若不是褚豫白拽着，她早已跪在他脚边。

她方才思绪乱作一团，竟不假思索做了荒唐事。

见她这副模样，褚豫白心中越发厌恶，狠狠撇下她：“这么喜欢下跪，那你便在此跪上一天一夜！不到天明不可移一寸！”

褚豫白冷声下令，决然离去。

失去了支撑的殷琉双瘫软在地，暗哑声音从喉中挤出。

“……是。”

殷琉双被侍卫盯着跪了一天一夜，双膝针扎一般地疼。

天明时，她才拖着蹒跚的步子回到教坊司。

还未来得急歇息，却忽然发觉自己一直藏着的玉坠丢了！

那是喻臣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也是喻臣唯一的遗物！

他说过：“若是日后你我分离，此物便替我陪着你，它便是我。”

殷琉双慌乱无比，忙回头去找。

刚找出院门，就遇见了周子硶，她本想低头逃走，却被周子硶忽然拉住，给她看手上的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他刚刚跟在殷琉双后面，捡到了她掉的东西。

殷琉双一看，灰暗的眼眸倏然一亮。

是她的玉坠！

“多谢大人！请还给我……”

殷琉双伸手去拿，周子硶却打掉她的手。

“你想就这么拿回去？”

殷琉双心一紧，急得直接跪下，满眼乞求：“求您还给我，求求您，我什么都可以做！”

“什么都可以？”

周子硶见她反应，眸光一闪，悠悠开口：“上次被中途打断，本少爷还未尽兴……你去跟褚豫白说，你自愿来服侍我。”

回想起那事，殷琉双一僵。

周子硶挑眉，拉长了语调：“看来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那我便把它……”

殷琉双心一紧，忙抓住他的衣摆。

“……我去！”

说曹操曹操到，教坊司门前传来一片喧哗，正是褚豫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