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芸娘有啥好看的,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长的也不如苏幼月。
他真是想不明白了。
陆程连带着芸娘也怨上了,要不是她勾引自己大哥,大哥会去退婚么?
陆老夫人听到陆程这一番说辞,心里更像是堵了块大石头。
没想到,自家不要赶走了的苏幼月,居然还有别人家想要,而且还是那么个高官,以后她就是个官太太!
她越想苏幼月的日子能过好,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苏幼月的日子过得好,比她陆家的日子过不好还让她生气。
可她没生气太久。
安置好陆程之后,她就赶紧先去给儿子抓了药,为此又是花了一番银两。
若非上次从芸娘那偷来的银子还有几两,怕是她连给儿子的药都抓不起了!
饶是如此,她也是精打细算地把一两银子掰成两半花,连药都只舍得先抓两包。
谁知等她从药店回到家时,还没进去就发现自家大门敞开,等到了后院,更是听到了儿子的惨叫。
“王哥!之前那些钱你不是说了给我么!你怎么出尔反尔?”
“呵呵,给你?老子什么时候说给你了,那分明都是借给你的,怎么,这些借条不是你自己按的手印?”男人粗狂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对话,陆老夫人顿时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还犹豫着,里面那叫王哥的男人似乎已经忍无可忍,直接上前抓住了陆程。
陆程刚刚挨了五十杖,哪里经得住碰,那王哥才碰了一下顿时就痛不欲生,连连惨叫:“我还!我还!王哥宽容两日,我一定还!”
“两日?老子今天就要,你要是今天还不上,老子就砍了你的手,明天就砍了你的脚!”
说着,屋里就响起了拔刀的声音。
陆老夫人吓得老脸惨白,急忙冲进去,就见有四个大汉正怒视着床上的儿子,而为首的那个,一手握着大刀,另一只手则拿了一打按了手印的纸条。
“大侠,等等!别砍我儿子,我有钱!我有钱!”
说着,她就把自己刚才咬着牙省下来的三两银子递过去。
那王哥看了一眼,顿时桀桀怪笑一声:“就这点钱,打发要花子呢!老子告诉你,你儿子欠的是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陆老夫人倒吸一口凉气,险些就晕过去。
陆程忍不住叫道:“你胡说,我借的明明是八百两!”
“怎么,你也是混迹赌场的,不知道赌场借钱要收利?”王哥呵呵冷笑,“快给老子拿钱,不然我这刀可就不知道要落到哪了!”
“哈哈,王哥,你可小心着点,万一不小心落他命根子上可怎么办,总不能让陆家送他进宫吧?”旁边的大汉嘿嘿调侃道。
陆程虽然是屁股朝上趴着的,可不妨碍听到这句话后,胯下一紧。
“别!”陆老夫人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替儿子把账还上。
可,那是一千两,又不是一两,她哪来的钱能还!
见几个大汉齐齐看向她,她顿时倍感压力,支支吾吾道:“几位壮士,我,我现在手里是没钱,可我大儿子有钱,他那有十几家铺子,你们只要再宽容一日,明日我就能把这一千两还上!”
几个壮汉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而后清了清嗓子:“哦?你大儿子真那么有钱?”
见她连连点头,王哥才冷哼一声:“既然如此,老子就最后宽限你们一日,明日,带一千一百两银子来,不然,呵呵……”
他虽然没说完,可却比划了一下大刀。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屋里亮着煤油灯,那被反射出来的一道刀光顿时闪过了陆老夫人和陆程的眼睛。
陆老夫人战战兢兢,只能先答应下来。
好不容易把几个瘟神送走,她再也忍不住了,对小儿子破口大骂:“你这个丧尽天良的逆子,你不是答应了娘再也不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