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六年了,过去六年了,我们都不是曾经不谙世事的少年少女了,我拜托你,别再像以前那样,像一条狗一样缠着我了,好吗!”

她语气里的厌恶依旧,刺得沈清辞心脏突突地疼,他张口解释着。

“我现在已经不是……”

“够了!”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岑挽一双冷眸看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过得比我好了,就可以来羞辱我?”

“我告诉你,就算我再落魄,也不会要你的任何一点施舍。”

在她眼里,他和那些男人一样,不过是看她落魄了,想用他的三瓜两枣就想掌控她。

她才不要。

通过母亲这件事,她也明白了,任何人都靠不住,人生的底牌永远只能是自己。

听到她的话,沈清辞眼眸彻底暗了下去,强劲的手攥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道。

“那你想要谁的?容郁的?”

岑挽疼得眉头紧蹙,“反正不要你的。”

沈清辞眼尾氤氲出一颗泪,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得苍白、无力、挫败。

松开她,往后踉跄退了几步。

眼眸如撕裂的深渊般看着她。

她太懂得如何在他心上割血。

一次又一次。

浓重的戾气在他眼眸流转、压抑,笑得令人后背发凉,手背上的青筋跟着凸起,无声地宣告着胸腔里被压抑着的情绪。

“岑挽。”

他极为痛苦地喊她的名字,所有的情绪都化成无边无际的委屈。

“你是不是真的想我死?”

问出后他又嘲讽地扯了扯唇,不禁觉得自己有多么好笑,他到底哪里存的心思,以为六年过去,她或许会心软。

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她或许会留情。

沈清辞觉得自己错了,他怎么会这么想,怎么又一次没有尊严、没有脾气、甚至连曾经她要杀了他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还要留在她身边。

此刻他觉得自己真的蠢透了。

“滚。”

“走!”

岑挽看到他踉跄着后退,眼眸漆沉如雾,夜巷太黑,她没有完全看清楚他的神色。

大抵是生气的吧。

她转身拔腿就跑,刚没跑几步,高跟鞋掉落了只,脚也崴到了些许,她直接甩掉了另外一只,赤脚不回头跑出了巷子。

在看戏的陆逸年和温珩都目瞪口呆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温珩满是不解,“这是什么我不懂的报复方式吗?”

“怎么还求着要回去那坏女人身边,关键还被拒绝了?”

陆逸年摇头,也是一脸懵,“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六年前辞哥会被那个女人伤到那个境地了,是他给的机会。”

温珩:“? ? ?”

“你的意思是,我那无所无能、残暴无情的辞哥是舔狗加恋爱脑?哦,NO!不要啊! !”

视沈清辞为偶像的温珩天都塌了。

但是眼前,他们看到沈清辞一个人坐在地上,表情落寞地点着烟,幽蓝色火焰跳跃着,烟雾徐徐下,他哭得让人心尖发颤。

高傲冷漠到骨子的人,这几年以残暴阎王横行东南亚的男人,现在却因为一个女人有这样狼狈失控的一面。

第66章 我们沈总等你很久了

岑挽回到酒店,已经很晚。

她冲了个热水澡后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后,脑子里总是出现六年前的画面,沈清辞将她囚禁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一次又一次让她飞上云端又坠落。

那种身体欢愉、内心抗拒的割裂感折磨着她,那个不见天日的昏暗房间一点一点磨掉她的明媚张扬。

他以爱为名的囚禁,在她心里落下了一道阴影。

以至于和沈清辞分手出国后,她再也不敢轻易地玩弄任何一个男人的感情,生怕遇到下一个沈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