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还在海城吗?

这么冷的天,他的腿会不会疼啊?

过去一个星期了,他也没联系过她。

她莫名地又想到上次他说的那句:沈清辞再纠缠你一次,可以吗?

当时他的眼神很暗很沉,像是在说:最后一次了。

以至于这些天,她经常想到这一句话。

还有上次,在公司里,他说的那些话,怎么像是在交代什么?

他不会真不回来了吧?

这个混蛋!

他们还没离婚呢!

他敢不回来!

她拿出手机,屏幕划到他的手机号码,指尖在上面轻轻滑动几下。

“想他就打过去呀。”门口一道声音落下。

岑雾手里捧着一杯咖啡慵懒倚在门口。

“我才没想他。”岑挽嘴硬道。

“是,你没想,没想看着他的号码发呆。”

岑挽脸颊鼓了鼓,想到什么,她眼眸转了下,“其实……”

话到嘴边,“算了。”

岑雾的好奇心彻底给她勾了出来,想说什么就说。

“六年前,你是不是拿钱羞辱过他?”

岑雾:“你都知道了?”

“我一向认为,拿钱不算羞辱,反而是最大的真诚。”

岑挽:“……”好像挺对的,她竟没办法反驳。

“但是,你还打了他一巴掌。”

岑雾依旧一脸无所谓的神色,“然后呢?当时站在我的角度,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就是配不上你,况且你都要跟他分手了,他还在纠缠你,我做错了吗?”

岑挽:“……”

她算是知道自己这种性格出自谁了。

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错与对,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你那一巴掌让沈清辞的左耳聋了,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岑雾:“?!”

她的神色才有松动,“什么?”

她扇过的男人不计其数,发生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

而且她作为当事人,时至今日,完全不知情。

“不可能!”

“就一巴掌而已,怎么可能?”

岑挽:“一开始只是耳膜破裂,但他没钱治疗,再加上后面又……被陈桥和谢屿他们打了一顿,他……”

再度说起沈清辞的那六年,是真的难。

岑挽发现自己竟有些难以说出口,从嘴边经过一遍那些痛都令人难以接受,何况是沈清辞。

当时的他该有多难,多绝望。

她难以想象,沈清辞的这一生,究竟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忽然好想他。

想抱抱他。

“他怎么了?”岑雾追问。

岑挽咬了咬唇,“他跳海自杀了,被人救起,带到了东南亚。”

后面的事情岑雾都知道了,沈清辞从东南亚发家回来这件事在财经新闻上有报道过。

岑雾喉咙也有些酸涩,“所以他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耳朵就废了?”

岑挽点头。

“妈妈,虽然这件事的结果不是你造成,但是起因是你,我想你应该知道。”

“沈清辞他没有怪过你,一开始他甚至骗我,是在东南亚受的伤才导致一只耳朵听不到的,是我听到他兄弟说,逼问他,他才告诉我的。”

岑雾慵懒的一张脸有些许严肃,像是在思索什么,忽然表情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