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房是申时就放学,内阁即便当日没有临时增加的工作也得要酉时才能签退,中间差了一个半时辰。
通常都是两人回家后,萧承起一边做功课一边陪应长乐玩,自然也会督促应长乐做功课,但弟弟贪玩不做,他也不会强迫。
因此大多数时候,都要应慎初回家后监督着做,否则应长乐便是一个字都不写。
萧承起已经将笔墨纸砚铺开,就在暖榻上放置的桌案上做功课,顺便就能陪着弟弟玩。
“你既已知错,便不罚了,下次再犯,一起算账。”
应长乐自然高兴,趴在萧承起的背上,笑着说:“阿起,你真好,我保证再也不犯!”
自从入了冬,萧承起大多数时候都在这暖榻上看书习字做功课,书房几乎都闲置了。
主要是弟弟丝毫受不了束缚,不爱穿厚衣服,也不爱穿鞋袜,入冬就只喜欢在卧室的暖榻上玩。
卧室原本就烧了地龙,及其的暖和,屋子中央还额外烧了炉子,这暖榻也接了地龙的热气,且更集中,自是温暖如春。
只是这么烤着,实在干燥,萧承起必须压着应长乐多喝水。
他顺势将弟弟揽了过来,喂了满满一盅水,才又放弟弟去玩。
应长乐早让小丫鬟们将他爱玩的铺满了暖榻。
他最爱的还是木剑,拿着乱砍一气,砍累了就换弓箭。
墙壁上就有靶子,他站在暖榻上,已经能精准无误的射中暖榻对面墙壁上的靶子。
他射中多少就赏赐为他取箭递箭的小丫鬟几吊钱。
这些二等丫鬟的月例银子也不过才一吊钱,自然是抢着干这差事。
若小公子今日准头好,光是赏的钱都能抵上一年半载的月例。
“阿起,看箭,阿起,看刀,阿起,快,表演一下空手接白刃……”
应长乐是不愿意一个人玩的,总是骚扰萧承起,闹腾个没完没了。
萧承起一边做功课,一边陪着他玩,时不时压着弟弟喝水。
冬日昼短,眼见着天便渐渐黑了,抱朴院四处都点起了灯,照的亮如白昼。
萧承起几乎都是掌灯时分便能做完南书房师傅们布置的当日功课,还能帮应长乐一起做了。
做完功课,他便像往常一样将弟弟按坐在旁边,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凝脂膏,捉住弟弟的脚,仔细的涂抹。
应长乐最怕痒,咯咯笑着说:“阿起,好痒,我自己摸就行。”
萧承起沉声道:“你只知敷衍,摸两下就不管了,这屋里地龙给的太足,你又日日都光脚在暖榻上玩,干燥的厉害,不好好擦不行。”
应长乐笑着说:“不是,我这脚水润的都快赶上水蜜桃了,哪里干燥了,你们真要把我养成瓷娃娃啊。”
萧承起强硬道:“等真干燥就晚了。”
应长乐抱着自己的脚又摸又闻,笑着说:“真香,真软啊,我都喜欢!”
照君早让小丫鬟们端了热水、热帕等在一旁候着,萧承起先给弟弟洗了手,擦干,再自己洗了擦干。
萧承起压住了弟弟的手,严肃道:“脚再干净也不能摸,才刚洗了手的,你又爱吃零嘴,每每手也不洗就拿。”
应长乐笑着说:“阿起,你都不知道,每日你一边做功课一边照料我,我就觉得你像带着傻子弟弟上学的贫苦学神哥哥,可以上新闻那种!”
萧承起不怎么听得懂,但听阿乐说他是带弟弟的哥哥,他就高兴。
应长乐又要跳起来玩,被萧承起压住,硬要弟弟歇息一会儿,别玩太累。
……
此后好些时日,只要应长乐去南书房上学,萧承睿便想尽办法的拉拢讨好。
应长乐自然是不理会,萧承起则是非常强硬的拦着,不仅不让萧承睿再来找应长乐玩,就连萧承睿的伴读都不行。
这倒也没有给应长乐带去多大的烦恼,毕竟自从入秋后,他就三天两头的不去上学,如今已是寒冬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