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棠没说话,他盯着眼前这个被称为统领的人,眼底打量之意毫不遮掩,而相应的,他也在打量着云意棠。
景年见云意棠如此大胆,不由得扯了扯他的衣袖,没扯动,正当他着急想什么理由混过去时,一道散漫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个地儿,今晚看起来很是热闹啊。”
黑衣少年不紧不慢地走近,到了云意棠二人面前,他不紧不慢开口,“让你们找个草怎么找这么久?还惊动了禁卫军……”
景年常年和一帮兵痞子混在一起,面对这种情况自然是贼得很,从怀里拿出采到的草,他得心应手地跟阿景开始了你唱我和,“先生,我们二人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您说的草,这不太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嘛。”
说着还转了个身露出刚刚起身没来得及拍的灰尘,可怜巴巴道:“你看我衣服上还有没拍干净的灰尘呢,怎么说也是好吃好喝长大的,要不是累的不行了,谁愿意搁地上坐啊。”
此时许是有人认出了他们,附在统领耳边说了什么,那统领面色稍缓,但依旧不松口。
“原来是给帝姬治病的神医,有失远迎……但是擅闯禁地也不是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过去的,不然我凰族帝王威严何在?你说是吧,景小将军……”他直视景年,意有所指道。
说完也不给三人反驳的机会,他抬手从身侧往前一挥,一声令下,“把三位先生请到地牢里,我们好好论道论道,私闯禁地,到底该当何罪。”
“统领好像,对我们很有意见。”阿景拿过景年递给他的东西,淡声道。
那人瞥了他一眼,随即移开视线,一字一顿地开口,“我对每一个不守规则的人,都有意见。”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景年整个人已经被吓住了,他各种暗示想让人停下来,而少年却恍若未觉,他直视着对面的人,语气明明没有什么变化,却让人觉得冷得刺骨。
“哦?那您觉得,什么才是规则?又是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制定规则?”
那人眼神锐利,似乎并不想回答他的话,只是催促下属道:“还不快些动手!”
“先、先生……”
迎面跑过来一位宫女,走进了云意棠才认出来这是那位帝姬身边的如兰,她累得气喘吁吁,恭敬地对那统领行了一礼,而后转过身焦急道:
“先生快随如兰走,帝姬不好了。”
如兰等了许久,三人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不解开口,“先生?”
景年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如兰姑娘,我们在此休息了一会儿,如今可是擅闯禁地的恶徒呢,这不,这位统领要请我们喝茶,这实在是走不开。”
如兰皱着眉,环视一圈黑压压的禁卫军,急步上前,压低声音在那统领耳边说话,半晌,她退下来,问道:“统领,不知奴婢如今可以把人带走了吗。”
他沉吟片刻,看起来却不像想把他们放走的样子,但最后还是侧身让开了路,“既然是为帝姬医病,人命关天的,请吧。”
再一次踏入熟悉的路,云意棠松了一口气,他有些遗憾道:“我们所有地方都细细找过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发现。”
景年原本攥着拳头气鼓鼓地行进着,闻言顿了顿,伸手把二人身上的锦囊拽了下来,路过皇宫里的人工河实忿忿不平得扔了下去,嘴里还念叨着这锦囊没用。
云意棠来不及阻止,便随他去了,他想起来心里的怪异感,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他凑近身旁的少年,“阿景还记得进城之前我与你说的那个有些奇怪的人吗?”
阿景一愣,随即缓缓道:“道长是说方才为首的那个禁卫军统领?”
云意棠点头,“是他,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完全没有一丝生气,完完全全就是已经行将就木的状态,可是今晚他身上的生气很盛,我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能在短时间内让一个人的状况差别这么大。”
“道长这是对他有所怀疑?”
怀疑是存在的,但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