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可无数百姓却频频失踪,主人查了很久都没有线索,那日他顺着线索追查,结果恰好碰上了那个黑色斗篷的人,一番打斗下从他手里拿到了凰宿图。”
话匣子一打开,便有如启了闸的洪水,那些散落在时光洪流里的斑驳碎片又在她悠远的眼神中一点一点集齐、拼凑,最后洗去浮尘,形容得现。
“主人本想去还,但第二日还未出发那伙人便大举进攻,彼时我们只剩下不足十万人……仙人您是知道的,我们根本打不过,主人不得已……后来他到凤城去,也未尝没有想赎罪的心思。”
“小意棠莫信她,”乌扬不知何时来到云意棠身边,他向来不会掩藏情绪,此时戒备全都写在眼里,他依旧低声道:“方才就差点让她得逞了,可不能再给她机会了。”
额前头发不知何时已被风吹乱,阿齐跪得笔直,虽然在视角上低人一等,但根根傲骨所依,让人看不到这一跪下的丝毫卑微怯懦。
她不卑不亢,尽管她也许是在场清醒着的所有人中最焦急的,此时也没有失了该有的理智,一字一句如珠落玉盘,清脆中戴着深藏的铿锵。
“云公子和景公子知道这个阵法,阿齐尽管有再多不是,这一点不敢欺瞒,还望诸位……能不计前嫌。”
乌扬眼中警惕不减,但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像冰锥一样刺人的话却梗在心头,像寒雪遇春一般,尖利的刃化为柔软的水,柔柔地收起了锋芒。
相交多年,云意棠又岂会不知乌扬的动摇,哪怕不帮姜忆,平心而论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几万个生命在他眼前消失。
云意棠余光一瞥,心下有了计较,他淡淡笑道:“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我信阿齐姑娘。”
乌扬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见枯到第四棵树开始,上方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
这是凰宿图的虚影,云意棠之所以询问阿齐介质的相关,不仅仅是弄清楚是什么以后会更易于对症下药,还在于这个阵法的特性。
他原本只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但没想到关于这个阵法竟然还真的是这样,中间那棵树才是介质所托,看来阵眼便是这里了。
“小意棠,可是你的灵力……”乌扬本意是提醒他,但却不能说的太明白,药师庸这会儿也颇为担忧地看着他。
云意棠摇摇头,他不知道有多大把握,但还是故作轻松道:“没事,如果真的有问题,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
乌扬还是不放心,坚持道:“不行,我得陪着你去,必要的时候还能保护你呢……”
飞升这么多年,他的灵力大涨又大跌,但是不管怎么样,在他们眼里自己似乎一直都是刚飞升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神尊,云意棠无奈的笑笑,把人拉到一旁低声细语了好一会,乌扬才勉强同意让他一个人去。
时间紧急,他来不及再多说些什么,好不容易赌到了这个机会,事到如今他必须加快步伐。
云意棠停在虚影前,空白的图卷上仿佛蒙了一层薄雾,神秘而又诱人,像一张最完美的表皮,引诱着他人去揭开,去露出下面被岁月埋藏的秘密。
鬼使神差的,他缓缓抬起右手,随着手掌高过手腕,袖子被衣衫自身的形制限制下滑,露出了一截细瘦莹白的手腕,而与之连接的修长的手却已经率先触到了那片虚影。
随着温热手心的触碰,那团薄雾似是感受到了喜欢的气息,争先恐后地围拢上来。与此同时云意棠只觉得脖颈处一热,他低头看去,胸前那枚吊坠正发着红光,而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现象。
手一触碰到虚影,云意棠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这股来自凰宿图内部力量正试图把他往图卷里带,恍惚间他突然瞥见图卷上似乎缓缓出现了几个黑点,正想仔细去看,另一只手的手腕出乎意料地被温热的触感接近。
云意棠不让乌扬和自己去一方面是他之前从未试过这个方法,不想叫人跟着他冒险。另一方面药师庸和阿景还需要人照看,虽说如今无事发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