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他恶狠狠咒骂着摔起了叉子,拍桌推凳站起来:“你他妈管得着爷吗!爷想干什么凭啥还得跟你汇报,爷就是要她,不管!随便你怎么说,她这人,爷要定了!”

面前的男人一副平静,继续咬着三明治:“那既然如此,我就只好把她调到别的班级,给她换一个新的搭档。”

“操你大爷啊蒋嗣濯!你真以为你是在这学校里权力至上,就对爷无法无天是不是!爷不准,不准你听见了吗,不准!”

他暴吼着,就差拿个大喇叭在他耳边上说。

可他依然那副表情,慢斯条理地咀嚼着三明治,无动于衷。

这下快把禾渊给气哭了,他攥着拳头,愤怒砰砰砰砸着桌子,将他放置在盘子上的刀叉,都震了下去。

于是乎,气的转身朝着大门走!

可半路又返了回来,抓起沙发上的感冒药,才又气冲冲的走了。

蒋嗣濯笑而不语,放下手里难吃的紫甘蓝三明治,将嘴中的也一块吐了出来。

去医疗室处理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时,又瞧见了他弟弟的那位搭档,留着长头发不想注意实在都很难,正躺在一张病床上,背后血肉翻开,比上次见到的情况还要严重,而她身旁站着的一位皮肤苍白的少年,正是上次将她摁在医疗室隔间里毒打的那精神院的少年。

“喂。”

帘子掀开,郗予不耐烦回头看去,见到他没穿风衣也没穿白大褂,一件白衬衫,既不是调教师,也不是医疗师,更不可能是奴,一时分不清他的身份。

“你出去。”

他命令着郗予,就在要发火的下一秒,看到了他手腕上带着价值不菲的腕表。

想起来,自己上次在医疗室里打她的时候,就是这一只手拦住了他,当时那些医疗师叫他什么来着?

哦,主任。

真是来头不小。

郗予惹不起,瞥眼看了看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人,哼笑了声:“姐姐,明天见。”

奈葵喉咙里面冒着血,她被强制深喉,插到已经几近崩溃的地步,身体上没有一块肉是完整的存在,特别是脸上。身旁凳子坐下一个穿着白衬衫熟悉的男人。

“身体哪里有问题?”

温润的声音让她一耳就记起来了。

回头看着他,果然是那位说话温柔戴着眼镜斯文的医疗师。

“喉……”

刚出声就知道了她嗓子里的毛病。

“好了,不用说了。”蒋嗣濯看着她背上和脸上的泥烂:“我先帮你处理背上的伤,这些应该是调教师抽出来的。”

他显然看多了,伤疤一眼就能分辨出是教鞭的痕迹。

男人的手法很轻又温柔,好像没有一个医疗师能做到他这么细心,每次都是叮嘱完之后,记录下服用的药物就离开,不会上手去帮助。

奈葵也对他多了几分好奇,转头看去,忍着喉咙的疼痛,问:“你真的是医疗师吗?”

蒋嗣濯挑了眉。

他好像也从没说过自己是医疗师,估计是凭这身白衬衫以为的。

“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像,你比较像一个哥哥。”

他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倒是不停。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我有蛮严重的厌食症,特别讨厌吃素食,虽然有时候会用比较强行的手段来逼着我自己吃下去,但通常都是拉下一身伤,那些东西也会从我嘴巴里面吐出去。”

奈葵回头看着他,打量着他的容貌,满脸不解:“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觉得你像个妹妹。”

他拿下手里都是血的止血棉,揉了揉她的头顶,笑的温柔肆意:“所以忍不住就说了,这些话我也从没跟别的人说过,难得吐出来一次心声,作为妹妹,不如替我保密。”

奈葵张了张口。

可觉得再说出拒绝的话,有些不尽人意,便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