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姐今晚不回家吗?”慕星舒适地缩在柔软枕头里叹了口气。
“不回,都忙。”她避开复杂的家庭,只说是要“陪着星星”。
关于沈沉在那边被困住的事情,她倒有所耳闻,应该是母亲做的一些事情,alpha母亲,水浅。
动机不明,过程不明,情况不明,人已经被控制住,怀疑有同伙,所以在同伙被抓出来之前所有人都不许离开。
早在十多年前,水浅就已经明确表明与水萦鱼断绝关系,因为慕念的纠缠,利用自己女儿试图束缚对方。
这件事情仿佛伤疤刻在心头,却在十多年后已经淡得无所谓的时候,间接地保护了被抛弃的她。
没人来找她的麻烦,按理说这种事情应该引起心照不宣的连坐,至少工作事业也要受到影响,可是没有,今年她再次拿下影后,像破节的翠竹步步高升。
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追在母亲身后想要抱一抱的小孩,也再也不会为了母亲简单的一个冷漠眼神而偷偷哭泣。
她可以成为小妹妹的依靠,而不是独自掩饰孤独和渴望。
想了很多,心情感慨,她回头望向慕星,小姑娘刚刚打开电视,选了个家庭喜剧片,撕开包薯片,超大的家庭分享装,抱着袋子咔嚓咔嚓地吃。
像只小仓鼠,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见她望过来,飞快伸手把薯片递到她面前。
眨眨圆圆的眼睛,逗得水萦鱼“噗嗤”一声笑出来。
“星星妹妹,你怎么这么乖呀。”她扑上去压住小妹妹,虚虚撑着身体,没没压实,作势要下口咬小姑娘一口。
软软的就像她爱吃的小蛋糕,慕星咯咯咯笑着躲开,正要害羞地躲进被子,病房的门忽然打开。
沈沉握着门把手,表情懵逼得很。
“水萦鱼?你干什么?”反应过来后,她望过来的眼神冷得吓人。
慕星被子拉了一半,看到沈沉一下蹦起来,嘴上欢呼着“羊羊!”
水萦鱼急忙让开,一只手跟在后面护着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沈沉见了慕星就没空管她了,把人晾一边,赶紧张开手臂接住扑过来星星。
小姑娘身上冷冰冰的,把她给心疼得,拉开外套里外裹住,就连头发顶也要挨着个下巴暖暖。
“宝贝。”她的眼神缱绻,语调温柔,静静地感受怀里星星的温度,最近的疲惫在此时一扫而空。
“羊羊没有按时回来。”慕星哼哼唧唧地忍下眼泪,“羊羊,好坏。”
她这一声“好坏”,就像小猫咪耍赖一般的轻挠,惹得沈沉心痒痒,俯身一个吻轻轻点在她的脸颊。
水萦鱼尴尬地站在一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点一点放轻脚步往外挪。
走出病房关上门,楼道里的声控灯暗下来,门缝里的光亮追着她往外,却不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屋子里星星清脆的笑声满是欣喜,连带着沈沉柔声的询问也染上了开心。
她还以为沈沉今天不会回来,这样自己过来陪着星星,两人都不会在这个对于孤独的人来说很尴尬的节日里感到尴尬。
一个人走在街上,什么都没有,慕念正忙着四处拉拢,水浅大概已经被控制住,永远沉默在这个下着小雨的除夕夜晚。
她在雨中漫无目的往前走,周遭空无一物,成长至今依旧孑然一身,好像很失败,纵然顶着水萦鱼的名字,披着惊才艳艳影后的声名,仿若璀璨明星,在他人严重灿烂,在自己的世界黯淡。
她对于空荡荡的家没有任何归属感,对冷漠的家人也早已没了期待。
作为畸形婚姻的悲催产物,水萦鱼心中永远存在一片空白,她想要谁能填充进来,可是大家都有他们自己的家庭。
路上没有车,她想随便找家酒吧喝点酒,走着去,跟着导航,站在紧闭的大门前,看到火红的新年快乐,忽然笑出声。
很多人,把她当做偶像,当做目标,当做心中永恒不变的光,以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