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往前靠近,想要走到慕星身边。
慕星愣了一会儿,跟着一步一步往后退,是下意识的胆怯的反应。
“阿星。”沈沉有些无措,“我.......”
到现在才道歉说什么“我错了”,好像更像个无所作为的垃圾。
慕星微微低着头,忍着眼泪问:“黄小姐呢?”
她与黄小姐订了婚,就应该与黄小姐在一起,而不是慕星。
慕星只是个没用的傻子。
“什么?”沈沉一开始没听明白她说的“黄小姐”是什么,后来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黄荔?黄荔和我只是很简单的合作关系。”她朝慕星伸出手,“阿星,我们.......”
慕星拢了拢衣服,小豆芽好像还没有被发现。
她不知道这时候应不应该相信沈沉,明明电视上都播了,全世界都知道沈沉和黄荔是一对,如果此时她去横插一腿,是不是就真的成了小三了?
那小豆芽呢?
如果沈沉知道了小豆芽的存在,会不会厌恶她们?
她害怕沈沉的厌恶,比害怕孤独还要害怕。
慕星还是往后退,把自己从走廊窗户射入的午间阳光里拉出来,塞进阴影黑暗中。
“黄小姐......”况且黄小姐对她这么好,她不能这样。
沈沉着急地柔声解释道:“没有黄小姐,什么都没有,谁都没有,只有阿星。”
慕星摇摇头,很固执地认为自己是个小三,“不能这样的,羊羊,不能这样啊......”
就算大家都骂她是小三,可是骂归骂,她根本不想做小三的,一点都不想。
“阿星。”沈沉稍微往前走一步,慕星就会害怕地颤抖,“你怎么了?”
出于担心,沈沉不敢再靠近她。
为什么会这样。
沈沉心里灌了铅一般沉重得难受,怔愣地看着慕星,重逢的单方面欣喜在沉默中一点点消失。
慕星躲进病房关上门。
她就像遇见危险的鸵鸟,自欺欺人地把脑袋埋沙子里躲避。
羊羊的突然改变是怎么回事?
她以为黄荔依旧是对方未婚妻,所以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自开始以来便是见不得光的。
如果她接受了这段关系,就真正成为了大家口中的小三,那些鄙夷不屑的目光与嘲讽,换来的不再是委屈,更多变成了愧疚。
慕星不愿意这么做,也不愿意她的小豆芽成为真正意义上威胁到原本家庭的可恶私生子。
可是她好想羊羊,刚才羊羊那么笑,没有冷漠的神色,和从前一样温柔。
沈沉听得到病房里小声压抑的抽噎,很担心地贴着门注意里面的动静。
“阿星。”她小声唤道,可惜并没有回应。
慕星背靠着门,其实两人挨得很近,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沉默许久。
沈沉在等慕星说话,慕星不知道事情是怎样。
她不明白这究竟是又一次戏耍,还是青/天白/日的美梦临头。
现在很温柔的羊羊,她不知道会不会在不久后的某一天再次消失,就像几个月之前那样。
“羊羊。”慕星突然小声说起话来,“我好累啊。”
她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心理,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悲伤委屈的人。
因为她以为这次拒绝之后两人不会再见,所以稍微放肆一点,并不会改变什么。
“家里的花卖光了我就出来找羊羊了,车站老板说羊羊是城里人,要进城才能找到,所以我买了他的车票,是不是好傻,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一个人进城。”
那时候她已经有小豆芽了,晕晕乎乎地在车上站了几个小时,还好小豆芽是很乖的小孩。
沈沉听到慕星轻轻的声音,明明很好听,心里却像被巨石压着,疼得难以呼吸。
“我觉得城里和乡下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