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学都提前定了帮忙的三轮车,他这个不合群的家伙是自己搬的,来回好几趟,汗流浃背。到十点搬完,他就赶紧去火车站,从他郊区的学校到市中心的火车站是一个半钟头,到那里稍微坐了会喘了口气,就要乘火车,五个钟头的火车啊,目的地到了还有一个钟头的公交要乘。
他觉得自己手脚都是软绵绵的,真的,他在火车上想到到了点最后还要乘趟车,他就有冲动从火车上跳下去。
在店里的椅子上一直坐着,坐了很久很久,沈宇嘉才有力气抬头看看周围,老爹不在店里,下午的电话里说是在医院里照顾爷爷。
他靠着门坐着,转转脖子就可以看到外面的那家饭店换了装潢,大概是又易主了。
那新的装修很雅致,外面很好看,白色的墙,门口有宽长的石头台阶,竖着很高的一人虚抱那么粗的朱红色木头柱子,周围绕了圈矮矮的小小的铁栏杆,栏杆里圈着绿色的宽叶子植物。店门口的黑色匾额上写的大字是“一品居”。
看来这回是中式的饭店了,但是这样子太别致了点,和旁边比他小一号的店都不太相配,格格不入的感觉很浓厚。
店子二楼透出的灯光很温暖,一楼大门敞着,站了个穿褐色马褂戴瓜皮帽的门童,还可以看到里面老旧的回形柜台和木头楼梯。
就和电视剧里的一样,只差把柜台后面的收账小姐换成拨算盘的老掌柜了。
看完了经常改变主人和装修的对面那家,沈宇嘉站起来准备拿包上二楼房间睡觉了。
他就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手里握着双肩包的一根带子,视线又粘上一品居的门口。
石头台阶上正好有个男人扶着另一个男人出来,被扶着的那个明显是喝醉了,穿得倒是还整齐,但是走路已经歪掉了,夏天黑得很晚的天色里能够看得清楚这个男人酡红的脸。
沈宇嘉看的不是这个醉鬼,他看着另外一个男人,扶着人的那个。
中年,长得不错,穿得不错,表情很不耐烦,招手喊了辆出租车,把那个醉鬼随便地扔进去,然后一点不犹豫地转身。
毕竟是喜欢男人的,沈宇嘉当然也喜欢看相貌好看的人,他看着那男人经过门童身边的时候对那年轻人叮嘱了几句,跨进店又和柜台上的服务员说了两句,然后正好有群客人下楼,这个男人又迎上去笑着和这群人里的一个握手。
笑起来的时候这个男人看上去相当和善好脾气,一点想不到他会露出任何不耐烦之类的负面情绪。
基本可以断定这个男人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就算不是也是什么领班。
看帅哥上了楼,看不到了,沈宇嘉搔搔头,为自己难得的花痴叹息一声,和自己老娘说过上楼睡觉了,就拐过自家柜台,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好看的中年男人就是殷力文老板。
接下来还有整整两个月的暑假时间,非常漫长,漫长的程度好像占掉了人生长河里最大部分的岁月,远远想开去有叫人抓狂的趋势。
大三的话学生基本都要开始准备找工作的事情了,沈宇嘉哪个班级的群成天都很吵,白天有在某单位实习的人说自己工作的事情,晚上有在电器行打工的人下班后说老板的坏话,空闲的时候有像沈宇嘉一样不高兴去找工作的人拼命找人说话。这样吵,又都是些不熟悉的人,沈宇嘉和他们说不上话,没怎么想就把群退了。
于是沈宇嘉那冷寂的QQ上唯一的声源消失了。
总之从以前开始沈宇嘉的房间里就一直冷清,他也不怎么希望变得热闹,他摸摸初中时打过的篮球,站到窗户边伸了个懒腰。
他房间的墙壁上有两边有窗户,一边对着太阳,一边对着大马路,沈宇嘉习惯性站在对着大马路的那扇窗户前面,他的脚下时而有人匆匆而过。
过了一小会沈宇嘉又看到了对面新开那家饭店的老板。
一品居二楼才是餐厅的样子,黛瓦下粉墙上镶的窗户都是落地的,浅色的丝帘长长地结在玻璃窗户后面,正对着阳光,反着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