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口打破这样尴尬的气氛,他抬起头微微笑,“谢谢你,喻夕。”
我倒是愣了一下,连忙摆摆手,“没什么,我随便说说,随便说说,你不要当真啊。”
他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于是我就走了,跑到门诊的肝胆外科去了。
我干爸在这里出专家门诊,带两个博士生。
有一个博士生我很喜欢,特别喜欢在人家看病的时候提起今天中午或者晚上吃什么这样的话题,我有一次去的时候他跟我说中午准备去吃小肥羊,说的喜洋洋的,脸色红润的不得了。
躺在床上做检查的病人,一张肝病脸黑乎乎的,大肚子里都是腹水,听到他的话长吁短叹的,“唉,我这辈子喝了酒吃了肉,不知道死前能不能再吃到呢。”
那个博士生很惊讶,“为什么不能吃啊,您的病只要积极的治疗,会有好转的,真的!”
我当时就对他有了强烈的好感,他不是很帅,可是笑起来给人感觉很舒心。
他是除了顾宗琪之外的,我见到的唯一一个不用标准的医生口气跟病人说话的人,所谓标准的医生口气就是:那种口气让你深信自己很快就要没救了,不如回家操办后事。
我跟他打招呼,我干爸看到我有些惊讶,“呦,你怎么过来门诊了?”
“我有急事。”
他给人看化验单,我就站旁边说,“我是不是失忆了?”
话说完之后,整一个屋子里诡异的沉默了下来,连躺在床上坐检查的病人也坐直了,很兴奋的看着我,我“呃”了两声,“我只是随便说说,不要当真啊。”
“胡说八道什么东西,你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我觉得我有些不对劲啊,会说莫名其妙的话。”
我干爸看了我好一会,然后示意那个博士生,“你觉得她啥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