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迷雾中仿佛出现了一盏明灯,乱成一团的线索似乎终于理出个了头绪。
「那最爱轻风作浪的家伙,此刻一定在暗地里窃笑不已。」
桓宸吐了吐舌头。
「沉右使坚忍狠毒,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如此轻易地投降,实在令人生疑。皇后中毒,其实嫌疑最大莫过于他。」
「嗯,这确实像沈美人的性格。只是人家当时身处皇宫的邵阳殿,分身乏术。」桓宸沉吟着,突然抬头,「这几天,他有异动幺?」
「表面看来,一切正常。」
「仅表面而已。」
桓宸冷冷一笑。
裴怜风猛然想起一事,「静王,属下曾听闻教主与朝廷的高官有来往,甚至还安插了教主亲信在皇宫之内,皇后中毒,说不定与之有关联。」
「厉十郎曾经提过有一位凤大人,身居高位,却与龙翼有交往,甚得他的信任。你听沈翠羽谈过这个人幺?」
「我虽是右使的得力下属,可他并不相信任何人,更不会把教中秘密说出来。」「原来如此。」桓宸眨眨眼,「身为左使,或许我还得亲自去拜访这位相见不能相亲的右使一趟为好。」冷落了美人多时,实在是罪过。
邵阳殿,原属于外臣留宿之处,守卫森严,如今更因沈翠羽,而加了数倍的禁卫。不过无论多森严的守卫,对于桓宸来说,全都是站立着木头,因为拥有了皇帝御赐的通行令。撇下裴怜风与小英子,桓宸独个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时,映入眼帘中的是八仙桌上的一盏茶,不断地冒着热气,而他们要找的主儿,沈翠羽端端正正地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书,眉毛都不曾抬起。
笑嘻嘻地在旁边的椅子一坐,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沈翠羽,桓宸突然倾着上身,将嘴巴凑近他的耳畔,压低嗓音说道,「只有对着沈美人,我才明白啥叫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那是因为静王爷甚少照镜子的缘故。」
眼睛并没离开书本,嘴巴微微向上翘,形成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桓宸刚想搭话,却眼尖地瞧见了沈翠羽不算宽大的袖珑里隐隐约约露出面小铜镜,精致无比,看来更像是闺阁女子所有。
直觉地,否定了其真正的主人是眼前的男子。
随身带着镜子,若非过于自恋,就是这东西对他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答案只有一个定情信物。
能令绝色的沈美人心心念念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想来那沈美人大概沉浸相思,而对自己的拜访措不及防,匆忙之间把那东西放进。转了转乌黑的瞳眸,决定单刀直入,「本王确甚少照镜子,看来还应从谏如流,不知沈兄能否将袖中之物,借我一用?」
「污秽之物,恐弄脏静王爷双眼,那边自有面大铜镜,请自便。」
沈翠羽神色冷淡应了一句,继续看他的书。
碰到一鼻子灰的桓宸,却并不恼怒,信步闲庭地踱到那面大铜镜前,用挑剔的目光端详了镜中人一眼,便冷哼了几声,「普普通通,远比不上国色天香的沈美人嘛。」
「可惜在当今圣上眼中,绝色无双的是阁下。」
「呵呵,那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就譬如沈美人你一样,小小一块铜镜,口口声声说污秽,实际上却爱若珍宝。」桓宸笑眯眯地道,「我看啊,它肯定是龙翼送给你的定情信物。」明知对方用的是激将法,沈翠羽还是禁不住变了面色,凶狠凌厉的目光凝视着桓宸,「住口。」「看来我猜错了,怎幺会是龙翼之物呢?况且龙翼还要分真假,乾坤岛上的那人,只不过是你的傀儡,用来控制乾坤教的工具。」
「静王爷,说这话可需要证据。」
「龙翼的言行不合常理,两年前我与他交手时,他确实赢了我。不过令我觉得诧异的是,那时候的乾坤教损失惨重,丹房被毁,解药被偷,若果他是真正的乾坤教教主,应当属于奇耻大辱,怎还会把这事挂在嘴上?既然他把这当作得意之作,又怎会对外宣称他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