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嘉起身要走, 伸手就去牵修红的手. 无意间,碰着了修红手上的伤.
修红疼得 “呀”了一声.
苏维嘉连忙收回手, 低头看到修红手上包着的创可贴, 问: “怎么了?”
“下午锯样品的时候, 把手给弄伤了.”
“你怎么还要干这种粗活? 学校里没人帮忙吗?” 苏维嘉皱了皱眉, 语气里有些责备的成份, 不知是责备修红逞能, 还是责备学校不会怜香惜玉?
修红一听, 心里又难过起来. 在学校里要做实验, 碰到这种体力活, 女生们总有些力所不能及. 一般来说, 有男朋友的就找男朋友干, 没男朋友的, 要是自己勉强能干的, 就自己上了. 实在不行的, 只能舔着脸求人了. 只能舔着脸求人了. 和张松好的时候, 修红如果有这类活, 都是张松给帮忙的, 修红只需要在旁边指挥就行了. 现在没有张松了, 又不愿意求人, 只好自己赶鸭子上架了.
苏维嘉带着修红又走进一间餐厅.
这间餐厅不大, 人也不算多, 但环境幽静. 苏维嘉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
“怎么又吃东西啊?” 修红不知好歹地问.
苏维嘉白了修红一眼: “你吃了碗面条. 我从中午到现在, 就吃了刚才的那块蛋糕, 还饿着呢.”
服务员拿来菜单. 苏维嘉看也没看就点了两个菜, 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了, 然后, 他把菜单给修红: “你吃什么?”
修红: “我不吃了. 我饱了.”
苏维嘉也没说什么, 然后对服务员说: “给她来杯桔子汁, 给我来瓶啤酒.”
饮料很快上来了. 苏维嘉喝了一口, 对修红说: “好吧, 现在开始说说, 今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修红不知苏维嘉问的是什么.
“今天发生什么了? 我见到你的时候, 你为什么那么难过?” 苏维嘉问.
修红的脸色暗然下来. 别说是今天了, 好长时间都没有轻松的感觉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 读博? 或者是和张松分手? 不过这些都是修红自己的事情, 和别人无关, 和苏维嘉也没关系.
苏维嘉等了一会儿, 看见修红不说话, 接着问: “你是不是习惯于把所有的事情都闷在心里, 不与别人分享? 你自己能承受多少? 事事都自己担着, 最后总有把自己压跨的时候.”
修红听着这话, 心里就象被堵塞的河流被凿开了一个缺口, 那些被堵塞的心事就有了流出来的愿望. 她叹了口气,说: “我不想博士了?”
“怎么回事?”
于是, 修红絮絮叨叨地把方教授 “压迫”她的事告诉了苏维嘉.
苏维嘉听得很认真, 不知不觉地皱起眉头.
修红便有些不好意思, 自动停止了絮叨, 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啰唆.”
准确地说, 修红是有点啰唆. 这是因为她不太习惯向人倾诉, 所以就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只能想到那里, 说到那里. 再加上, 她害怕苏维嘉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尤其是牵扯到专业上的事情, 怕他听不明白, 就反复解释. 弄得很啰唆. 再一方面, 她要小心翼翼地避开提到张松, 她可不愿意让苏维嘉认为是自己的烦恼是因为和张松分开而引起的. 所以,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就有些结结巴巴, 不太连贯. 到了后来, 修红对自己的叙述能力越来越不自信了. 趁着苏维嘉的饭菜端上来的工夫, 就自动闭嘴了.
苏维嘉没动他的饭菜, 喝了一口啤酒, 想了片刻, 说道:“是不是这么回事. 你本来是刘老板的人, 帮方老板做实验, 但是刘老板要收方老板的钱. 方老板为了少花钱, 多干事, 就收你当了博士. 现在, 方老板把你当成了他安在刘老板手下的自己人了. 一方面可劲地用你, 另一方面可劲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