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林竹.

出了事以后, 魏晨带着孩子再也没露面. 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现在家里这么乱, 也没人顾及他们了.

家里现在主事的就是大姑妈和二姑妈了. 遇到这些烦心的事, 谁的脾气也好不了.

两人回到家里, 便争论了起来.

大姑妈责怪二姑妈: “志同被打成那样, 你居然那么轻巧就把范明强给放了. 就算是不坐牢. 那医药费总得要赔吧.”

二姑妈: “不放他出来? 这个乱摊子怎么收拾? 市里这么乱糟糟的, 哪个不知道是咱家出了这么大的丑事. 爸爸现在已经进医院了. 范家的老太太和媳妇在大院门口再闹几天, 回头再把妈气出个好歹来? 怎么办, 是不是一家子都住到医院去才罢休? 再说, 就算让他蹲监狱, 他那个流氓脾气, 过两年他给放出来, 能放得过志同吗? ”

大姑想想, 觉得有道理, 但是气不过. 修家的人何时受过这个窝囊气? “可是你表态不起诉范明强, 好象是我们承认志同活该被打. 怎么着也该是红红和苏维嘉表态. 被打的是红红的爸爸. 苏维嘉怎么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

二姑觉得她这个姐姐的脑袋实在是不清楚, 永远是只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 还以为现在是当初父亲在榆阳一言九鼎的时候, 修志同在怎么胡作非为也没人敢惹他? 二姑妈说: “苏维嘉这就算给咱们面子了. 被打的是红红的爸爸不错, 死的还是红红的妈妈呢. 红红和她妈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若是红红非要追究个子丑寅戊来, 苏维嘉未必就这样放过我们.”

“他能怎么样? 你们怕他, 我是不怕他. 志同那房子, 本来和范家没什么关系, 他偏要把范家拉进来. 还嫌不够乱啊?”自从苏维嘉把敏惠给 “甩”了, 又“勾搭”上了修红, 大姑的气一直憋在心里. 总想找机会发泄一下.

“你不怕他又怎么样? 那房子是个祸根, 事就是打那里引起的. 明秀就是因为那房子死的. 你还真以为红红能看着志同用那房子养那孩子? 是你, 你能忍这口气?”

“那又能怎样? 明秀死了, 那房子就是志同的. 没有给范家的道理.”

“那房子一半是明秀的, 她死了, 红红, 明秀的父母都有继承权.”

“那又有多少? 就是他们闹到法院去, 也不过几万元钱的事, 范家不就是要趁机要点钱吗? 给他们就是了.”大姑妈不服.

“法律不光只有遗产法, 还有婚姻法. 你把红红惹急了, 她拼着去告志同一个重婚罪. 那孩子就是证据, 那房子周围的邻居就是人证. 那房子里他们住过的痕迹还在. 正好做物证. 就算是咱家在法院里有人帮忙, 给志同定不了罪. 他们要是不服, 请个律师在这里上诉, 一次不成, 两次. 两次不成三次. 反正红红的人不在榆阳, 到时候恶心的是谁? 再说了, 还有个苏维嘉给红红撑腰. 苏家虽不在榆阳. 可榆阳想和苏家拉关系的人不少. 苏维嘉真要和咱家较劲, 咱们未必能较得过他. 倒是让人家看了热闹去了. 维嘉把范家的人拉进来, 明明就是一个信号: 志同想独占那房子, 想都别想.”

对修家来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局面, 消除影响. 修志同的风流在榆阳是出了名的. 原来他仗着父亲还有些影响力, 两个姐姐, 姐夫都还有些权力. 能罩得住他, 范明秀容忍他, 不计较他, 胡来惯了. 别人看着也只是嗤之以鼻. 更多的人倒是嘲笑, 不屑于范明秀“宽容大度”的. 现在闹出人命来了, 一下子就激起了人们的同情心, 当初范明秀的软弱无能越发衬托出修志同的无情自私. 修志同成了过街的老鼠, 人人喊打. 修家当初纵容, 包庇修志同, 同样也成了大家谴责的对象.

修家在榆阳虽然看上去气派, 其实现在也就是一个空壳子了. 老爷子毕竟退休多年, 人家即使给他面子,